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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什麼!”須卜傑的臉色頓時一變,北梁人來了?自從北梁建國十餘年來,向來只有匈奴人向北梁腹地縱深進入,北梁人從來沒有踏上過草原一步,難道現在是做夢麼?然而須卜傑來不及多想,便看見進來報信的將士一聲悶哼,“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面之上。須卜傑臉色大變,還沒有弄清楚怎麼回事,便感到身後一道黑影閃過,一把冰涼無比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頸之上。這是一個很恐怖的事情,因為自己壓根就沒有看到對方。
同樣毫無溫度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不想死的話就乖乖的不要動!”
須卜傑自然是不會動的,因為他知道身後的影子可以在一瞬間用無數種手法殺死自己,而既然對方發了話,說明對方暫時還不想殺死自己。須卜傑是草原上的漢子,雖然不懼怕死亡,但是不會去無謂的送死。所以須卜傑盡最大的努力平定了一下心神,顫著聲音道:“你們……想要幹什麼?”
依然冰冷的聲音說道:“一會自然會有人來跟你說,至於怎麼選擇,就要看你自己了。”
段重摸了摸鼻子,看著這兩千將士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衝入了匈奴人的營帳之中,瞬間草原之上烈火肆起,燃燒了整個天空。這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充斥著喊殺聲、慘叫聲,以及牛羊的哀鳴聲。
這一路以來,蔣明辰一直潛伏著跟在須卜傑的身後,同時,蕭崢嶸豢養的兩隻獵鷹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然,這兩千騎兵如何能夠在茫茫的大草原上找到須卜傑的營寨?
在這次進攻之前,段重已經下了命令,婦孺不殺,投降者不殺,違者斬無赦。北梁邊境上的將士們常年以來被匈奴的騎兵騷擾的團團轉,心中早就憋了無數怨氣,既然不能殺婦孺,那麼著匈奴的青壯年男子無疑成了屠殺的物件。
雖然這部落之中還有骨都侯須卜傑的兩千勇士,但是在茫茫夜色之中,被亂軍從睡夢中驚醒,連衣服都還沒有穿好,怎麼來得及拿著武器爬上戰馬作戰呢?更何況這兩千北梁的將士也不會給你上馬的機會。所以騎兵對步兵,自然是單方面的屠殺。
段重看著北梁的將士宣洩著心中的怨憤,微微的嘆了口氣,看了一眼立馬身旁的蕭崢嶸道:“你說這兩軍交戰,雙方的仇恨只會越來越深,一直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冤冤相報,何時是個頭啊!”
蕭崢嶸也同樣是嘆了口氣:“有戰爭,就會有仇恨,這是註定的事情。匈奴人在屠殺我北梁人民的時候,又何曾對我們的百姓手軟過?如今你下令不殺婦孺,已經是足夠仁德的了。”
段重摸著鼻子看著眼見的一片火光,心中有著些許扼腕之意。縱馬向前奔行,直接越過了混亂無比的戰場,來到這整個營地之中最大的一頂帳篷,也是最為安靜的一頂帳篷。
段重跳下了馬,而蕭崢嶸跟在段重的身後,掀開了簾子走了進去。這帳篷之中和外面顯然是兩個世界,安靜的有些異乎尋常,而這帳篷之中微弱的燭火照耀下,兩個人靜靜在坐在床榻之上,宛如雕塑。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人,和一道影子。
段重靜靜的走了上前,而那一道影子則是迅速的向後退去,頓時不見了蹤影。段重摸著鼻子,極為恭敬的彎腰鞠了一躬:“骨都侯!”
須卜傑有些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雖然微弱的燭光讓自己看不清這個人的面龐,但是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是一個足以讓自己整個部族,乃至整個匈奴……顫抖的人。不過這個人既然願意站在這裡跟自己說話,說明他暫時還並不想殺了自己。所以鼓起了匈奴勇士的最後一絲勇氣挺起了胸脯:“你……你們,想要什麼。”
段重依然是長長的一聲嘆息:“聽,外面是你的族人的慘叫聲,當你率領你的三千鐵騎進入北梁腹地屠戮百姓的時候,可曾有想過今日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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