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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不醒。
“爺爺……”白琉璃的手撫過白越花白的眉毛,腦子裡不斷浮現出白越對白琉璃這個孫兒的好,心裡的悔恨愧疚更甚,令她的手顫抖得更甚,令她的眼眶控制不住地酸澀。
兩世記憶,完全融合。
白琉璃忽的將雙手握緊,昂頭,緊緊閉上雙眼,良久,直到她平復了內心不由自主翻湧的情感,才慢慢鬆開了雙手,也慢慢睜開了眼睛,只見她雙手手心裡嵌著十個深深的指甲印,清亮的瞳眸裡除了沉靜便是冰冷,已然平靜了下來。
這一世,沒人再算計得了她,沒人再害得了她,更沒人害得了她的爺爺。
然,儘管如此,當白琉璃的五指把上白越的手腕時,她眼底的寒意彷彿將她周身的空氣凍結。
當沙木也來到白越的臥房時,被白琉璃周身散發的寒意震懾住了,令她不敢靠近,只敢站在離床榻五步開外的地方。
“沙木,越園的人,是誰撤走的?”白琉璃將白越的手在被下重新蓋好,這才慢慢從床沿站起身,抬眸看向沙木。
白琉璃這一抬頭看沙木,險些生生將沙木的靈魂凍結,只因白琉璃的眼神太過冰冷太過可怕,彷彿比利刃還要鋒利還要可怕,沙木知道白琉璃這樣的眼神想要殺刮的物件並不是她,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再配上那一張可怖的臉,使得沙木不敢直視白琉璃的眼睛,連忙低頭恭敬應聲道:“回大小姐,越園的人是大管事撤走的,奴婢從後院到越園來的時候,越園已經沒人了,說是前院的人不夠用,如今只有奴婢和另外一人伺候老太爺。”
“你之所以想去藥閣拿藥,便是說,”白琉璃眼神冷冷,聲音亦是冷如冰霜,抬眸看向沙木,眼神如冰刃,“大夫開的藥方可在你身上?”
“回大小姐,藥方是大管事拿著,也不是奴婢煎藥,大管事只讓奴婢給老太爺喂藥而已。”沙木回答得恭敬,而後像低頭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抓得皺巴巴的紙,攤開後遞給白琉璃,“不過,午後奴婢清掃園子時在角落撿到了這張紙,奴婢少時識過幾個字,這紙張上的字認得些許,攤開紙團後才發現是大夫開給老太爺的藥方……”
“奴婢家世代是藥農,對於藥材,奴婢也是認得一些的,不然也斷不敢擅闖藥閣給老太爺抓藥。”
沙木雖然低頭回答得恭敬,若是細聽卻也不難聽得出她語氣裡的憤憤,她縱然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丫鬟,可還是多少猜得到這張紙團被揉皺丟棄在角落的後果,老太爺……
“方才你說,白珍珠要在三日後正式接任白家家主之位,可對?”白琉璃微微勾唇,將沙木遞來的藥方夾在指間,看罷便揉在手心裡。
“是的大小姐,帖子在今日已經發出去了。”沙木依舊回答得恭敬。
“嗯,再跟我去一趟藥閣。”白琉璃微微頷首,眼神冷肅。
沙木應聲,微微抬眸,正好瞧見白琉璃開啟了揉著藥方的掌心,只見一小抓白沫從白琉璃的掌心灑下,那張藥方竟是在白琉璃的掌心裡化作了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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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多事之夜
已是後半夜,雨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起來,啪嗒啪嗒地打在瓦片上,清晰入耳。
白琉璃換了一身讓沙木準備來的乾淨衣裳,站在擺滿了各種藥材的方桌旁,垂眸看著桌面上她已準備好的需要用的藥材,右手微握成拳。
片刻之後,她將右拳抬至眼前,攤開,一顆圓潤的玉珠就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
這是醫家至寶赤玉,必然能讓她的臉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原貌,身為醫者,她不忍用這樣的至上寶物僅僅為救她的臉,而且,這顆赤玉,藏含了她最愛的親人的美好過往——
白琉璃倏地又將右拳握起,將赤玉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