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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道:“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
她也笑了,抬眼看他,依稀還是小時候的模樣。“不是客氣,是真的想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駿哥哥。”
☆、第三十五章 臺灣之行
臺灣的空氣潮溼溫潤,與香港差別不大,可若說香港是個珠光寶氣的貴婦,臺灣卻又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情懷。
聶宏駿站在河堤上,深吸一口氣,那種溫暖柔膩,好像她的面板、她的喘息、她的淚痕、她的牽掛,他又想起了她,她彷彿已經變成他的生命,就是那種融入血液的痛,不凌厲,卻時時存在,刻刻銘心。
她現在在做什麼?還是在那方大大的窗臺上,靜靜的揮霍屬於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嗎?還是躺在他們的床上,像他一樣,從他離開香港的第一天就開始思念、開始追憶從前嗎?還是根本不在乎他的安危,只關心他是否去救她的哥哥呢?
聶宏駿胡思亂想著,小時候的畫面好像一道畫卷,又鋪在了眼前,面前的小河浸溼了色彩,一切都變的模糊灰暗,畫面被暈染成一筆一筆濃重的悲傷……他又看到她瘦削的臉龐,嘴角對他翹起的討好的弧度,和眼神中那驚懼擔憂的暗光。
阿龍從遠處跑來,踏著木棧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把他叫回了現實。他轉頭望望,只聽阿龍在他耳邊說道:“駿哥,找到方偉了,他果然是被賙濟生綁了來。”
“知不知道是為什麼?”
“這個……不像方小姐說的那樣是借高利貸賭博。情況是方偉用賙濟生的錢炒股,承諾幫賙濟生把這些錢翻番,可沒想到遇到股災,全都賠了進去。”
聶宏駿眯起眼睛望向遠方,冷冷問道:“賠了多少錢?”
阿龍伸出手掌,輕輕回答道:“五千萬……”
他的臉色暗下去,像小河裡泛起的灰色的浪花,他隨手掏出一支菸,點燃,白色氣體從他口中撥出,帶著無奈的氣味。五千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而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錢,卻在於賙濟生。
他依稀想起從前競拍新界的那塊地,當時賙濟生也想借機從香港撈一筆,大筆銀子花出去買通關係,最終卻還是成了他的手下敗將。他了解賙濟生的脾氣,這個脾氣古怪的老頭,怎麼會輕易饒過曾經給他找過麻煩的人?
況且臺灣,本就不是他聶宏駿的地盤了。
阿龍看出他的擔憂,走近他身邊小心問道:“駿哥,我們還去周家嗎?”
“去。”他掐滅菸頭,碾在腳下。只是一根菸的時間,他便再也無所顧忌。他無所顧忌的勇氣,是她的笑,是她的期待。
“可是駿哥,賙濟生可能不會……”
“管他會不會的!”他微笑道,拍拍阿龍的肩膀:“無論如何,我要救出方偉。”
賙濟生似乎並不歡迎這幾個不速之客,傲慢的從後廳轉出來,緩緩而動的輪椅使勁兒碾壓著地面,像是要把這幾個人碾壓成碎末,輕輕一吹,這世上再也沒有聶宏駿這個惱人的傢伙。
他的身後站著他妻子,華姐。她戴著一副墨鏡,穿的花花綠綠,卻與她冷冰冰的臉一點不相稱。她豔紅的雙唇似乎向上翹著,好似觀賞一場徒刑的圍觀者,那冷血的不近人情的微笑。
聶宏駿四處望望,周家守衛森嚴,他們幾個人根本佔不到便宜,況且這次來本就是抱定了求人的信念,便欠了欠身子,向賙濟生點點頭微笑道:
“濟哥,華姐,很冒昧來打擾……我想濟哥也知道我這次來的目的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就是想請濟哥高抬貴手,放了方偉。”
賙濟生看了他一會兒,並沒說什麼,只是輕輕一咳,華姐便在一旁接道:“我們經常聽香港的朋友提起你聶宏駿,說你有勇有謀,仗義有擔當。那麼我倒想問聶老大一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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