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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智已日臻成熟,卻也是格外彆扭的年紀,轉開了頭,道:“才不是呢!這不過就是順道出去見著了,順道手裡有幾個散碎銀子,放著嫌煩,正巧見了有賣這個的,左右買了哄你玩罷了!”
就為了這一句,茜柔當夜哭著甩袖而去,整整一個月沒理他,最後不知賠了多少不是,才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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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柔自從父親辭官歸隱後,便一直住在這深山裡,平常雖然也偶爾有山裡的農家孩子來玩,不過,總還是冷清得很的。
後來袁昊天來了,家裡才算有了同齡人,熱鬧多了。三個孩子常在一塊打鬧,陸聞庭也沒有約束地特別嚴。
陸聞庭是科甲出身,曾經是殿試第三,當屆探花郎,學問自然是不用說。所以,日常的課業,常常是上午習文,下午習武。習文的時候,茜柔與袁昊天同窗而學,到下半天袁昊天學劍,她便要隨康嬸學女紅針黹。
陸家家規,劍術傳男不傳女。
茜柔是在正月十五這一日生的,因為她母親生前極喜歡紅色,性格極為溫婉,陸聞庭夫婦伉儷情深,所以,才給她取名叫茜柔。
茜柔的母親死於難產,陸聞庭深愛其妻,在她母親臨終之前,發誓終身不再續娶。
每逢她生辰,便是亡母忌辰,這一天,陸聞庭總格外悲傷,自然不會有心思為她過生日。所以,茜柔長到十二歲,連一回慶生都不曾有過。
元宵節的這天,吃了晚飯,袁昊天三個人又聚到了後院給茜柔扎花燈慶生。自從袁昊天來了以後,每年都這樣給茜柔過生日。
孫章平拿著砍柴刀,剁了好多細竹絲,又一根一根削開了,放在一邊。
袁昊天取了漿糊和事先買好了藏起來的花紙,看見茜柔意興闌珊地坐在旁邊看孫章平削竹子,臉上一絲欣喜也沒有。
“怎麼了,不高興麼?”放下了東西攤在地上,他問。
“不是。”茜柔低低輕嘆一聲,搖了搖頭。
十二歲的女孩兒,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可是,她卻整日愁眉不展的。想來也是,每年都是一樣的節目,連個盼頭都沒有,換誰也高興不起來。
“每年都是這樣,哪能回回這麼高興。”茜柔雙膝並在一處,雙肘支在上面,二掌齊託著腮,垂頭喪氣地說完,轉而舉頭仰望明月,無比神往地嘆道:“要是能下山去,看看元宵燈市,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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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茜柔一手被袁昊天牢牢牽著,另一手高高地提著裙襬,小跑步地跟在他後面。
本來今夜袁昊天給她紮了個兔子燈以後,三個人各自回房睡覺了。誰知過了一會,她正心情失落地躺在床上看月亮,就聽見有人來敲門。
她開門一瞧,卻見他頭戴儒生冠,衣著湖色團福錦,外罩了一件素紗袍,足蹬白底千層皂靴,腰垂白璧平角荷包,執扇在手,站在月下,襯得整個人衣冠勝雪,如芝蘭玉樹。
“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穿衣服,不然天亮之前可趕不回來!”袁昊天拿扇柄在她腦門上輕輕一敲,怨怪道。
茜柔這在幡然醒悟他意欲何為,驚喜之餘幾乎要大叫出來,幸而袁昊天早一步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然,肯定當即就把陸聞庭吵醒了。
“你別再笑了,也不怕人聽見!”袁昊天受不了地抱怨道。
“這麼遠了,爹爹聽不著的。”茜柔兩眉彎彎,又向他挨近了些。
“誰聽見了也不好!你是女孩家,名節很重要的!要是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說你呢!”袁昊天老氣橫秋地白她一眼,說教道。
夜間山路難行,袁昊天一邊在前頭引著路,一邊眉頭緊咒著,嘴裡老不停地絮絮叨叨數落著,十足的幾分嚴兄訓妹的架勢。明明是他主動帶人家犯罪,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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