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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如今,除了這聲謝謝,一無所有了。”泠霜自嘲般一笑,低眉下來,不去看他。
“是你沒有還是你不肯給?”段瀟鳴本是心中苦悶,不想再與她這般互傷下去,總算拉下面子身段前來,卻不妨遭到這樣的冷遇,心中悵恨,說話間不禁冷笑。
“還有什麼,是我沒有給你的?!”泠霜猛然一抬頭,灼灼地迎向他狠厲的目光,抬高了音調衝他喊道。
“信任。”段瀟鳴向前疾走幾步,到她跟前,低喃嘶吼道:“全心的託付,真誠地依賴,這些,你給過我嗎?”
她從來都是不信他的,不信他那句‘縱千萬人吾往矣’的誓言,那日,千軍萬馬當前,她從來沒有信過,他真的會趕去救她吧,在她心裡,他總是不可信賴的。
“你我都知道的,不是我不想信你,而是天下,天下不許我信你!”泠霜苦笑一聲,抬起眼來,盈盈看他。
“天下!天下!你除了天下這個藉口!還會說什麼?!”段瀟鳴失控般地上前一個箭步鉗住她的雙肩,狠命地搖她,雙眼爆睜著,恨道:“我告訴你,如今這天下是我的!我要的,便是天下要的!縱使天下不要,我也會叫他要!”
話音未落,段瀟鳴一個傾身,將袁泠霜打橫攔腰抱起,當腳一踹,雙扇門板‘砰’地大開,又反腳一勾,將門踢合上。
他幾乎是粗魯地將泠霜擲向床榻,伸手就將她的貂裘脫去了扔到地上。
袁泠霜仰面躺在床榻上,看著他一把抽掉了腰間束帶,衣襟向兩邊大大敞開,他甩手一拖,整個人就壓了下來。
一年,幾乎已經整整一年了。深深壓抑的渴望,像一條最毒最妖冶的花蛇,盤在他一顆心上,日日夜夜地撕咬,那一顆毒牙深深地扎進肉裡,源源不斷地向裡傾注毒液,那粗厚鋒利的鱗片,一片一片搔颳著他的心,叫他夜夜痛不欲生。
他想她,想要她,太想太想了,想得幾乎都要瘋了!
段瀟鳴雙眼通紅,癲狂地動手撕扯她的衣裳,也不顧會不會弄痛她,只是一味低著頭撕扯。他一手伸到她背下,摸索到肚兜的絲繩,胡亂地解著,卻怎麼也解不開,到最後恨極,猛地使力一扯,就將那帶子生生扯斷了,白綢肚兜完完全全地落了下來,唯有肩上,無暇的肌膚被深深地勒出了兩道紅痕。
綿密而熾熱的吻排山倒海般襲來,他握住她的身子,想要用力,卻不敢用力,彷彿抓了一根白璧簪子在手,迫切地想要用力,握得更緊,更深,可是,卻不敢用力,怕一用力,那簪子,就會從中折斷了。
他的吻,輾轉來到她臉上,溫潤的溼意從她眼角淌下來,源源不斷,入了他口中,卻是苦澀難當。
就如那一盆熊熊燃燒的火裡,一大桶冰水兜頭澆下,任怎樣熾熱的焰,都經受不住,只一瞬間,熄了,哧哧地冒著白煙,就像那尚未平復的喘息。
段瀟鳴握拳在床板上狠力一擊,猛地坐起身來,連看也未曾看她一眼,彎腰就要去拾起地上的衣物穿上。他從來不會勉強不管女人,他有多麼想要她,他都不會用強,他的女人,從裡,都是個個心甘情願。
泠霜猶自保留著原先的動作,仰躺著,一動不動。
“我睡不著……真的睡不著……”
他敞著衣襟,束帶都還沒來得及束上腰間,就急不可耐地要往外走,只那一步跨出的當口,便聽見她這一句低到幾乎不可聞的話。
這邁出的一步,生生凝固在那裡。恍如那日,他從外面策馬趕回,氣勢洶洶地要走,她躺在床上,微弱綿軟的一聲:“盎,我疼……”
她告訴他她疼。
他終於還是轉過身來,一如當年,拉沃城裡,大雨傾盆,他即將邁過那道門檻,只要一步,邁過去,或許,便是一世不相往來,可是,終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