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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珩一在醫院裡,跟同事之間的關係都比較好,他笑笑,認真地把岑眠介紹給了他們。
這種場合裡,岑眠拎得清,不再板著臉,給足了程珩一面子,落落大方地跟他的同事們打招呼。
包間裡一共兩張桌子,參與了抗洪救災工作的醫護人員,都被安排在了院領導坐的那一桌。
今天院領導來了四五個,連陳院長都來了。
他坐在主座,其餘領導根據官職高低依次坐在他的左右。
陳院長自程珩一領著岑眠進來,眼神裡閃過轉瞬即逝的訝異,很快他便認出了岑眠。
落座時,程珩一幫岑眠拉開椅子,趁無人注意到時,眼神詢問她,會不會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岑眠從小跟著沈鐫白在各種酒局上混,怎麼會不習慣,只不過她現在懶得搭理程珩一,連眼神都不願意跟他交流,當做沒看見,徑直坐下。
程珩一扶在她椅背上的動作頓了頓,察覺出她在鬧小彆扭,卻又不知道原因。
兩個人剛坐上桌。
最末的領導起頭,道:「程醫生,今天就你來得最晚,不得罰酒三杯啊。你看連陳院長都在這裡等你。」
白酒沿著玻璃轉盤轉到程珩一面前。
酒桌文化之下,不好拂了院領導的面子。
程珩一拿起酒瓶,給自己面前的空杯倒酒。
岑眠低著頭,餘光瞥見逐漸斟滿的酒杯,皺皺眉。
陳院長開腔:「哎,一杯就夠了,你現在這情況,少喝點酒。」
帶頭勸酒的領導愣了愣,程珩一來之前,不是沒有遲到的同事,都是罰酒三杯,也不見陳院長說些什麼,就那麼嚴肅地坐著,不吭聲。
結果到了程珩一這裡,竟然幫忙說起了話。
不過陳院長這幫腔說得有水平,大家聽出了他是顧念程珩一身上還有傷,不好多喝酒。
「是是是,還是院長考慮周到,體恤下屬啊。」
「珩一,那你就少喝兩杯。」
岑眠抬起頭,看向陳院長。
酒桌上的其他人,看樣子都知道程珩一受傷的事情。
就她不知道。
陳院長感受到她的目光,視線和她對上,笑呵呵道:「眠眠,你不認得我啦?」
岑眠一怔,打量他的臉,覺得眼熟,但又記不起來。
陳院長看她的眼神慈愛,像是看自家的小孩,「你以前還叫我陳伯伯呢。」
岑眠終於想起來了,陳院長沒調來北京之前,當過南臨大學醫學院的院長。
為了治療岑虞的眼疾,沈鐫白沒少運籌他在這方面的人脈,有時候攢局吃飯,也會把岑眠帶上。
岑眠偶爾聽父母聊天,知道媽媽能到北京來做手術,是陳院長在其中安排的。
她朝陳院長笑,像是小輩喚長輩似得乖乖喊人:「記得記得,陳伯伯。」
小姑娘聲音甜滋滋,喊得陳院長高興,平時不苟言笑的人,這會兒語氣和善,問候道:「你媽媽眼睛恢復的怎麼樣了?」
「挺好的。」岑眠拿起程珩一剛剛倒好酒的杯子,站起來,「陳伯伯,我敬您一杯,多虧您幫忙了。」
岑眠敬陳院長,是真敬,一杯酒全下肚。
陳院長沒想到沈鐫白把閨女養得那麼大氣,說敬就敬,更高興了,他也把酒喝空。
按理在這場酒局裡,陳院長跟誰喝酒,都是意思意思,沒有真喝的。
陳院長竟然那麼給一個小姑娘面子。
幾句話的功夫,在名利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其他領導,很快就猜出了岑眠的身份。
姓岑,母親眼睛不好,又讓陳院長對她的態度那麼客客氣氣。
岑虞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