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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百戰,甚麼風浪沒有見過,早在入祠前,已想到對方諸般手段,例如遠距發射弩箭火器暗器,或在門內上方撒下羅網,又或地上設有陷阱,只沒想過對方竟會以長達二丈的束西遠距施攻。此於對方來說,有利有弊,如讓自己欺近,對方必死無疑,不過須待擋過對方的第一波攻勢後。
他正被夾於厚達半尺的門洞內,既來不及拔劍,更沒法往左右閃移,於戰略上完全處於下風,由此亦可知對手的高明,但仍難不倒他。
辜月明一聲冷笑,左右開弓,掌化成刀,展開一套精巧細膩的功夫,狠劈在對方攻來的武器上,且暗含震勁,硬把對方的武器劈得失去準頭,沒法傷他分毫,守得門洞穩如銅牆鐵壁,寸步不讓。
這時他已弄清楚對方用的是一支長達二丈半的斑竹竿,該是就地取材,而對方能把竹竿硬中帶軟的特性發揮得淋漓盡致,確實大不簡單。他戰意劇盛,大感刺激過癮。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似乎只有值此生死相搏的時刻,他才可感受到存在的意義,殺人或被殺,沒有其他事可以代替。而更令他難解的,是每次殺人後,他會感到無比的失落,這是他的秘密,沒有人曉得冷漠無情的懸賞獵手,有如斯脆弱的一面。
一時間掌劈斑竹的聲音連串爆響,密集如燒鞭炮,響徹竹林古祠幽靜的空間。
斑竹竿倏地後撒,以辜月明戰鬥經驗的豐富,一時問仍弄不清楚對方的葫蘆裡賣的是甚麼藥,只懷疑是誘敵之計。
“啪!”
斑竹竿掉在地上,那人雙手張開,表示停戰。
此時辜月明已習慣祠內的光線,定神看去不由心神一震,想不到偷襲他的是這麼一個人,同時明白過來,為何他的氣味與常人有別,皆因對方是個吃齋茹素的和尚。
此僧身形頭高,貌相清秀古奇,一身素白僧衣,雙目閃爍奇光,神色靜若止水,無驚無喜,如非硬捱了他十多擊,單看錶情,真不敢相信他會大動干戈。
白衣僧分開的雙手合攏起來,低宣佛號,平靜的道:“果然是辜月明。”
辜月明大感錯愕,隱隱猜到對方是誰,但當然更是糊塗,忍不住道:“我猜到大師是薛廷蒿毫不稀奇,但大師怎曉得在下是辜月明呢?那是不可能的。”
陽光透過破屋頂竹葉的問隙斜斜灑下,把被柔風輕拂竹葉的情狀印在小上半邊的西壁上。整座祠堂三丈見方,石地打掃得乾乾淨淨,祭壇上的石像殘破不全,似是女子的形態,氣氛空靈秘異。
薛廷蒿盤膝坐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垂瞼內守、法相莊嚴的高僧樣子。平和的道:“有因必有果,因從果生,冥冥中自有業力牽引。此為絕地,施主縱慾動強,不用急在一時。施主請坐。”
辜月明雖恨不得立即將他制住,再嚴刑逼問楚盒的下落,卻被他似看透一切的神態打動,發覺很難就這麼動手。踏前一步,蹲坐下來,仍封著出口。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薛廷蒿好整以暇的悠然道:“十年了,事情總要來個了斷,貧僧引拖主到
這裡來,正是要把十年前發生的事交代個清楚明白。”
辜月明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雖隱隱猜到十年前在雲夢澤內發生的事並非如鳳公公敘述的版本般,但想不通處更多,忍不住問道:“大師怎曉得在下是辜月明?”
明知對方是薛廷蒿,但他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這個俗家姓名怎麼都沒法叫出口。
薛廷蒿抬頭往他瞧來,從容道:“施主今天坐在這裡,起因於我故意暴露行藏,令鳳公公派季聶提南來,當季聶提傾盡人力物力,仍然沒法逮捕貧僧,鳳公公在沒有選擇下,只有出動他手上的頭號獵手,為他找尋獵物,此中的因果關係,施主明白了嗎?”
辜月明聽得倒抽一口涼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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