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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石頭說阿福是受傷後反身致命一擊的,彈點還在眉心,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子彈擦傷心臟造成驟停才會被以為犧牲了。”杜國華不想繼續這個敏感的話題,岔開話題,“不過你是怎麼肯定他還活著的?”
“他是我兒子。”沈正東朝病床看了一眼,苦笑道,“孽子也是兒子。”
聽沈正東這樣回答,杜國華頓時無言以對。這一刻,他像是能完全不去想沈正東手上沾過的鮮血,而只覺得他和自己那個曾經守候村口,苦等自己歸家的老母親一樣。自己早年背井離鄉,投身戰場,連老母親去世都沒能趕回去見最後一面,對母親而言,他不也是孽子嗎?而這一代亂世,這一場戰爭,和他一樣的孽子還少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 54 章
“咳咳……”沉默一會兒,病床上傳來咳嗽聲。阿福像是陷入一場可怕的夢魘,痛苦而驚恐地皺著眉,就是無法掙脫不出來。他夢見了母親,但任憑他怎麼喊她都不理會他;他也夢見了慧雲,自然也有酒井幸子,兩張極其相似的臉分散又重疊,他心裡很清楚哪個才是他愛的人,卻還是選錯了,等待他的是黑洞洞的槍口;最後再是夢到父親,他被八路抓了,杜國華下令要自己親手槍斃他,槍瞄得很精準,手指在扳機上微微顫抖,竟是觸發了扳機,清晰無比的一聲槍響,子彈穿膛而出……
“啊!”阿福驚叫一聲醒來。而這時,杜國華已經因為外面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衝了出去。阿福恍惚自己到底在哪兒,但傷口的疼痛提醒著他還活著,已經得救了,轉頭看到病床邊正作者臉色複雜的沈正東,不由嚇了一跳。
槍是猴子開的,他在走廊裡來回轉著,突然好像看見兩個可疑的身影一閃便沒了影。折騰一宿沒閤眼,正起著睏意,猴子先是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反應了一小會兒,覺得還是不放心,便朝著那身影消失的地方摸過去。那是間醫生辦公室,門虛掩著,猴子拔槍推進一看,裡面兩個醫生倒在地上已經死了,身上的白大褂沒了去向。猴子心叫不好,就聽得辦公室視窗有動靜,追過去就見兩個白色的影子閃過。猴子急忙開槍,無奈沒阿福那個槍法,又是手槍,遠遠的什麼也沒打到。
“猴子,什麼人?”杜國華出門沒見猴子,拉人一打聽,才知道是走廊另一頭的醫生辦公室出了事。追到辦公室,看見兩具屍體和正要往窗外跳的猴子,急忙問道。
“兩個人,殺了大夫,搶走了白大褂。”猴子扔下一句,便急匆匆翻窗而出,拔腿追去。
“糟糕!”杜國華一聽兇手搶走了白大褂,心頭一驚,立刻那兩人定是衝著沈正東和阿福來的,立刻想往回跑,這是走廊裡正在往手術室裡抬前線送來的重傷員,傷員很多,醫生護士和幫助護送計程車兵將這一段走廊堵得死死的。
“夢見我把你怎麼了?要嚇成這樣?”沈正東看阿福冷汗連連,轉頭看到自己又是臉色一白,知道那噩夢肯定是和自己有關。
“沒、沒什麼。”自打那天杜國華說了那些話後,阿福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父親,不想尷尬,只好扭過頭去。
“怎麼傷的?”沈正東沒追問,直接進入主題。
“石頭……”阿福這才回想著中彈前的畫面,石頭那小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就在他勝券在握的時候竄出來扯著嗓門大喊。閃身出來擋下子彈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因為在他心裡,狙擊手永遠要把活的希望留給別人。
“你又替別人擋槍了?!”沈正東看阿福的臉色就明白了幾分,不由怒道。
“你怎麼知道的?”阿福倒是奇怪了,他知道以石頭的榆木腦袋估計這會兒還不一定想得出那晚自己閃身出來是為了替他擋子彈,自然也不會告訴大家這些事。
“你什麼我不知道?”沈正東訓斥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