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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前的那個老虎和現在的這個老虎,哪個才是真正的他,哪個才是我的那個朋友老虎。
一晚上,老虎要跑三個舞廳,我們跟在他的身後,謝雲娜忠實地揹著他的吉他。而遊手好閒的我好像是一個旁觀者。我們從一個舞廳裡出來,再騎上腳踏車匆匆地趕往下一個舞廳。讓我稍感欣慰的是,揹著吉他的謝雲娜坐在我的背後,她的雙手緊緊地摟著我的腰,臉貼在我的背上,這才讓我感到了她的愛離我那麼近。微風吹拂著我們年輕的面龐,愛情這個東西在我們胸中風一樣鼓盪著。
在最後一家舞廳凱悅,我女友謝雲娜終於被老虎的歌聲擊潰了,老虎還在臺上唱歌時,她就把手伸向了我,她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她的手心裡汗水涔涔。她盯著臺上的老虎,身體不自覺地慢慢地向我傾斜,幾乎都靠在了我的肩上。在老虎的歌聲間隙中,我能聽到謝雲娜的喘息聲此起彼伏。後來她突然拽起我,向外面跑去,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只能被她拉著,像是她手上的一塊布隨著她的節奏搖擺著。我們奔跑著來到了舞廳的外面,暮夏的夜晚有了絲絲的涼意,她赤裸的臂膀在路燈的對映下閃著清冷的光。舞廳的旁邊是一條幽深的小衚衕,月光被高高的樓房擋在了半空中。謝雲娜拉著我深入到衚衕中,她把我摁在堅硬而涼颼颼的牆上,猛烈地吻著我。我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能感受到她身體和嘴巴上的力量,那力量那麼固執,那麼的富有攻擊性,就像是鱷魚。我被她突如其來的親熱弄得有些毛手毛腳,完全是被動地承受著她的熱吻。我甚至無能地出現了片刻的鬆懈。她急速地說:“快快,別停下。”
老虎說,他的創作激情在這個叫做石家莊的北方城市達到了高潮。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情。他待在我們身邊的短短的一個多月時間裡,他的確在狂熱地寫著詩歌,創作著有關愛情的動聽歌曲。他的詩歌以一本本的數量累積著。我的女友謝雲娜彷彿就是她靈感的源泉。她的歡笑,她無微不至的關心,甚至她坦白的對老虎的崇拜,都讓老虎文思泉湧。他們在位於槐底的那間小小的房間裡,熱烈地談論著歌德、弗洛伊德、拜倫,他們為了邁克爾·傑克遜而爭吵得面紅耳赤,他們還和顏悅色地戴著一副耳機欣賞著克萊德曼的鋼琴曲、舒伯特的小夜曲。每當那樣的時刻來臨,我都有一種深深的被拋棄感。我只能用目光冰涼地掃視著他們忘我的樣子,無助地看著他們臉上統一的表情、眼神裡統一的神情,連他們的手勢都是那麼的整齊劃一。更無法讓人容忍的是,兩人在達到高度的意見統一時,還會情不自禁地擁抱一下。而這一切都發生在我的眼皮底下。有時候我的內心會出現短暫的狂躁不安,我會用大聲地咳嗽,會用走來走去的身影來引起他們的注意,告訴他們,我也在,我是那個叫謝雲娜的年輕女孩的男友。但是他們好像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他們照樣發洩著他們發自內心的衝動。有一天我向謝雲娜透露了我的憂慮,我酸酸地說我曾經也懷揣過夢想,我也對他們所說的人、所說的事激動過。謝雲娜看我的目光有點異樣,她說,我知道,可是我覺得現在的你挺好的,你讓我發狂地愛著你的身體。
謝雲娜把我歸在肉身的狂歡之中,她從老虎的音樂,從老虎執著的目光中得到的激情完全地獻給了她所說的肉身的慾望之中。每天晚上,她都會把我從舞廳中拉到外面,或者舞廳的衛生間裡,在幽暗的夜色中,從親吻和撫摸中得到她想要的肉身的安慰。那個時候的謝雲娜是那麼的激情四溢,那麼的讓我心曠神怡。而只有那個時候我會忘掉老虎的存在。
我女友對於我的身體的需要在老虎的歌聲中躍上了巔峰。
老虎暗中創作了一首歌,他說那首歌是獻給謝雲娜的。在凱悅舞廳,老虎動情的歌聲似乎十幾年之後仍然迴盪在我的耳邊,但是我不知道,躲在哪座深山中的謝雲娜是否還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