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5 頁)
,母親就不再叫了,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白璧和女詩人把她扶到了病房裡,讓她在床上躺下,不一會兒,母親安靜地睡著了。
看著母親躺在病床上的樣子,白璧的心裡很難受。也許剛才不應該催促母親把事情講完,那是許多年前的事情了,與今天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呢?即便有關係,那也是母親和父親他們自己的事。母親有權利把她自己的隱私永遠埋藏在心底,白璧是沒有權利一定要知道的。她現在很後悔,低下了頭,輕嘆了一口氣。
女詩人一直坐在旁邊,她安慰著白璧:“白璧,精神病人是不能逼的,別看她很安靜,一旦你的話語裡有什麼字眼觸及到了她覺得敏感的地方,就會發病了。你看我,現在挺正常的,有時候也以為很健康,沒有病,可是,如果一想起過去的事,我有時候也會發玻一發病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直到打完針恢復過來,才清楚自己依舊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白璧細細地想著女詩人說的話,也許她剛才與母親說的話,讓母親想起了什麼痛苦的回憶,可是,母親又有什麼痛苦回憶呢?父親的死?但她剛才並沒有說到父親的死,只講到了從樓蘭古城回來,他們又去了另外一個地方。他們去了哪裡呢?也許是母親不願意談起那段經歷吧。
女詩人繼續說:“你媽媽平時也挺不錯的,幾乎從來沒發過病,可是醫生就是不讓她出院,我還以為是醫院要故意賺你們的住院費呢,現在看來,醫生的判斷是不錯的。
”
白璧點點頭。她謝了謝女詩人,又在母親身邊陪了一兩個小時,直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她才匆匆地離開了精神病院。
走出精神病醫院的大門,天已經黑了。白璧緩緩地坐上一輛停在精神病院門口的公共汽車,司機以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她明白,人們把她當做是趁著天黑逃跑出來的精神病人了。但她並不在乎,車裡很空,她挑選了一個座位,靜靜看著窗外的夜色。
她開著車窗,一陣秋風瑟瑟地吹進來,她似乎聽到這秋風裡,夾雜著一個悠遠的聲音。
羅周看著窗外,窗外的秋風灌進屋裡,他的耳邊彷彿呼嘯著什麼聲音,就像是他的劇本里所寫的那樣。他的手指已經在鍵盤上停留許久了,半個小時,也可能是一個小時,都沒有在電腦螢幕上打出一個字來。他靜靜地看著劇本的題目《魂斷樓蘭》,忽然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要寫樓蘭。僅僅是因為喜歡井上靖的小說就把第一部劇本全都交給那個遙遠的古城,也許自己有些欠考慮了。如果寫成一個都市網路戀愛題材的劇本,可能好寫一些,從那些無聊的網路文學裡抄那麼幾大段對話就成了,而且還可能吸引青年觀眾,甚至還能以“網路話劇”的新概念炒作一番。可是現在已經晚了,也許自己註定就要被吞沒在樓蘭的黃沙裡了,那個結局,致命的結局始終無法從他的鍵盤底下誕生。羅周覺得寫作就像是女人生孩子,最後的階段就是分娩的階段,一個完整的作品將像一個嬰兒似的從作者的思索中誕生。運氣好的時候,就是順產,而運氣差的時候,就是難產了。
羅周心想,現在,他就在難產之中,毫無疑問,他就像一個難產的產婦一樣痛苦萬分,只能祈求那神秘的靈感,避免胎死腹中的結局。可是,自從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他再也不敢夜晚到蘇州河邊去散步尋找靈感了。
就差一個結局了,早上羅周把已經完成的部分列印了出來帶到了劇場裡給演員們看。演員們只是淡淡地看過,甚至蕭瑟在還沒看的時候就說這出戏寫得比莎士比亞還棒。
羅周的劇本是打破時間順序的,這樣的安排讓演員們自己都看不懂。在早上演員們看劇本的時候,他仔細地觀察了演員們的反應,惟一沒有讓他失望的是藍月。藍月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讀完了劇本,她似乎若有所思,想對羅周說什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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