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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在哪裡?怎麼周圍這麼大的風聲,還有貨車的聲音?”
“郊外。”
“這種天氣跑到郊外吹風,你瘋了嗎?你在哪裡?我馬上過來接你。”
任苒煩惱地說:“昌平溼地附近。不用接,我開了車。”
“我住的地方離你不遠。你過來,我們當面談。”
任苒一口拒絕:“我不打算去你家。”
“放心,是公共場合。”陳華無可奈何地笑,報出溫榆河一個別墅區的會所名字,同時告訴她行車的路線。
任苒將車開過去時,陳華已經等在會所門口,他只穿著格子襯衫,彷彿寒風對他根本沒有影響。他上下打量她的新車,再看著裡面女性氣息十足的毛茸茸的方向盤套、安全帶套和坐墊,眼裡不自覺掠過一絲好笑的表情。
他帶她進了會所,這裡裝修得很符合別墅區的風格,將奢華處理成刻意的低調,卻又無一處不流露出富貴矜持的閒適氣息。
陳華點了曼特寧,“在我喝過的咖啡裡,這裡最接近老李煮出的味道。”
提到老李,任苒眼前閃現那個和藹風趣的中年臺灣男人,記憶已經如此遙遠,幾乎有些微恍惚,“他還在H市開咖啡館嗎?”
“他去新加坡工作了,上週我還見過他。”
任苒不想再敘舊,“陳總,我們講正事,請問你的借款為什麼一定要附加這種條件?你既然不想染指祁氏,何必非要充當最大的債權人。你是想羞辱他們嗎?”
陳華笑了,“不,你把我想得幼稚無聊了。多年以前,我就已經認定我跟祁家沒有任何關係,後來我甚至連唯一跟他們共有的姓氏都放棄了,哪有閒情羞辱他們取樂。”
任苒不得不承認,陳華說得有道理,她煩惱地用小勺攪動咖啡,“對不起,我沒立場來指責你,我只是覺得,這樣集中債務,根本看不出會有商業上的利益,卻會傷害……”
“傷害到祁家駿先生脆弱的自尊心嗎?”陳華冷冷地說。
任苒啞然。
“你好像很喜歡借錢給別人,當年把你媽媽留給你的錢全借給了我。”
“那不是借,是投資。”任苒努力保持鎮定,“請不要再扯到那件事上。”
“好,那就談祁家駿好了,你借了他二百三十萬,當初我還了你二百萬,你用一年半時間賺到三十萬,顯然是很保守穩健的理財風格,我猜應該是你當時的全部財產。”
“我的錢我高興怎麼處理是我自己的事。”
陳華笑了,“任苒,我不是在跟祁家駿爭風吃醋。你居然沒想到,他不比我,當年你借錢給我,我只會覺得,你實在是……傻得可愛。他拿到你傾囊而出的那筆錢,壓力很大,他的自尊心早就岌岌可危了。”
任苒再度啞然,她當然知道,從一開始,祁家駿就極其不願意接受她的錢,後來念念不忘的也是儘早還款給她,也許他承受的壓力確實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她勉強開口,“我不認為你會關心他怎麼想。”
“我當然不關心他,他從生下來就錦衣玉食,到現在才接受這麼小兒科的磨難,不是什麼壞事。我關心的是你,你一直有一點母性情懷,還有一點自我犧牲的傾向,如果他繼續倒黴、頹廢下去,你就會越發關心他。介入他的生活越深,他越會從精神上更依賴你。我現在解決這個債務,幫他斷了這念頭,既解脫了他,也解脫了你。對他對你來講,都是好事。”
任苒惱火地駁斥:“你把我說成了一個可笑的聖母也就罷了,反正我在你眼裡一直幼稚可笑,不過請不要那樣批評阿駿。他也許不如你事業成功、為人成熟,可是我始終認為,那些根本不是評價一個人的唯一標準。”
“我也不打算再討論他了。有一點你必須知道,我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