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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就不行了。他是幹部子弟,從沒幹過重體力活,三四百斤重的兩個麻袋,扛一兩次還勉強支撐,再扛下去就很吃力,但他非要與賀銘摽幹。賀銘勸他別逞能,但他不聽。農場的農活終於忙完了,麥子、豆子都曬乾揚淨進了倉,大多數人都準備離場回京。有的人忙著挖野參,有的人忙著曬黃花、蘑菇和木耳,賀銘與賈雲則忙著炒榛子。賀銘採榛子是為了帶回北京給孩子們吃。賈雲自己並不愛吃榛子,他的榛子是為宋秀敏準備的。
國慶節前夕,農場公佈了離場人員名單。由於賀銘不是“主犯”,再加上表現突出,他被列在離場人員名單之中,年底回到了北京西郊機場。賈雲儘管表現很好,但他是“主犯”,“刑期”較長,被留在農場繼續勞動改造。
賀銘從農場回來不久,牛清到宣傳科辦公室找他。見只有賀銘一個人在,便煞有介事地說:“賀幹事,你知道姚參謀有個表哥嗎?”“表哥?”賀銘愣住了,他既不知道姚玉蘭有啥表哥,更不知道牛清問他是啥意思。難道姚玉蘭隱瞞了社會關係,被他們保衛部門兒查出來了?“姚參謀根本就沒有表哥,他這表哥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牛副科長,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點兒。”“話我可以說明白,但你要有思想準備。”“你別賣關子,有話直說。”“你去農場勞動期間,她初戀的情人以表哥的身份專門兒從哈爾濱來看她,就住在家屬招待所。”“你是怎麼知道的?”“我是在查閱招待所來往客人名單時發現的。”“你怎麼斷定這個表哥就是玉蘭的情人呢?”“這事兒她對你說過嗎?”賀銘搖搖頭。“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嗎,表哥既是假的,還不讓你知道,又是趁你遠在東北的時候相會,他不是她的情人還能是啥鳥人?”賀銘明知牛清不懷好意,但還是被他的話震驚了。他很難相信玉蘭會隱瞞她的戀愛史,更難相信她會揹著他與初戀的情人約會。牛清人品雖然很低劣,但他決不會無中生有的編造這種緋聞。同時他想到了那封信,那是在他去農場勞動之前,玉蘭出差在外地,她們科的李參謀交給她一封信,那封信就是從哈爾濱寄來的。
面對這意外的打擊,該如何處置。責問玉蘭?在事實面前她也許會被迫承認,她承認了又如何呢?散夥離婚?為這事兒離婚,遭受打擊的不只是他一個人,而是全家人,這步棋是萬萬走不得的。但是如果是當面鑼對面鼓地把事情挑開了,勢必造成感情上的裂痕,這種裂痕如同破碎的鏡子,永遠也癒合不了。玉蘭接待所謂的表哥,也許有其不便與他人知道的隱情,未必就有苟且之事,她沒告訴他可能是怕引起誤會。人,誰沒有一點兒隱私?自己與蓉妹發生性關係的事兒不也瞞著玉蘭嗎?俗話說“三聲‘王八’好喊,一聲‘賊名’難當”,在這種事情上還是大度點兒、寬容點兒、糊塗點兒、麻木點兒好。這件事要發生在旁人身上也許會鬧得雞犬不寧,然而賀銘卻無聲無息地放過去了,回到家時一如常態,臉上沒露出丁點兒怨尤之色,依然掛著憨憨的笑。
進入1968年以來,中蘇邊界形勢日漸緊張。1969年3月珍寶島事件後,戰備任務越來越重,為了防止蘇軍的突然襲擊,8月28日中央釋出命令,黨和國家領導人分別疏散到京外各地。國慶節前夕,林彪視察西郊機場,命令部隊進入戰備狀態,飛機連夜飛往外地機場,跑道用汽車封死,防止蘇軍機降。不久還發布了震驚中外的“林副主席第一號令”,命令全軍進入一級戰備,似乎中蘇大戰一觸即發。國慶節前夜,按照空軍的統一部署,專機師的所有飛機緊急疏散到南方的多個機場。沙河二大隊的飛機全部飛往安慶。彭副師長帶領部分機關人員一同前往,其中有政治部季平化副主任和保衛科牛清副科長、訓練科姚玉蘭參謀等。
安慶機場臨江靠山,有堅實的洞庫,是比較理想的疏散點兒。場站為安置部隊,給他們準備了一棟二層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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