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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猶如捅了個馬蜂窩,再停不下來。
兩人越聊越來勁,那架勢,彷彿給他三支筆,他都能拉著人當場下跪拜把子。
老王后槽牙咬得發酸,已經忍著脾氣捏斷了三根粉筆。
這就是極限了嗎?
當然不。
餘惟他是個能人,永遠可以在你覺得已經到底的時候出其不意,再次重新整理你的認知底線。
當一聲高亢激昂的歡呼聲響徹走廊,衝進教室時,忍者老王怒氣值拉滿,不負眾望炸了。
「餘惟!!!」
一聲暴起的怒吼響徹教室,讓原本就聽得戰戰兢兢的一群學生紛紛一抖,不敢開口不敢吱聲,腦袋都快塞進抽屜裡頭了,耳朵卻還高高豎起。
實在不是他們幸災樂禍,主要同窗一年多,大家都是過來人了,清楚明白地知道餘惟的瓜那是出了名的香,不吃絕對悔三年。
溫別宴轉頭看過去,餘惟正扒著後門門框從門縫裡頭塞進來半個腦袋,一臉不明所以的無辜:「老師,您叫我有事?」
「」
老王覺得自己遲早能被這個兔崽子氣死:「讓你出去站著反思錯誤,你在幹嘛?發展高二三班交際花副業?」
「罰站不能跟熟人打招呼的嗎?」餘惟斟酌著問:「而且後頭還是杜老師主動的,我總不能不理人家吧?」
老王指著另一個罰站的男生:「你跟人家扯你上個月連續遲到三個星期被逮到辦公室每天中午金雞獨立半小時的豐功偉績也是人家主動的?!」
「嗐。」餘惟呲牙:「這不是,就隨便聊聊麼。」
「聊聊?我讓你出去跟人聊天的?」老王瞪著一雙大眼睛,大雙眼皮都撐成內雙了:「那你嚎那一嗓子幾個意思?沒下課你打什麼鳴?!」
餘惟老老實實道:「沒打鳴,是喝采,足球場上有人進球了」
「人家進球關你屁事!踢你腦袋上了?!」
老王這臉紅脖子粗的,氣都喘不勻,當了半輩子的老師,一身素養都砸在這小癟犢子身上了:「滾進來站!」
「好嘞!」
餘惟答得乾脆,溜進去時不忘回頭給他的難友比劃個遺憾的手勢:
兄弟,我先換地兒了,下回要是有緣,我們走廊再見!
「把後門給我關了!」
中。
餘惟見好就收,飛快甩上後門,捧著習題冊溜到錢諱旁邊蹭他半張桌子,彎下腰開始一本正經抄黑板筆記。
老王盯著他故意賣乖的腦袋頂,一口氣順了半天才緩過來。
端起不鏽鋼茶杯咕咚喝了一大口,扔下一句「接下來都自己檢查改正」,拉過一旁凳子坐下,拍拍胸口,端著一張臭臉開始批改作業。
溫別宴從雞飛狗跳的某人身上冷淡收回目光,從抽屜裡翻出錯題集。
前桌女生皺眉轉過身將習題冊放在他面前,雙手合十小聲向他求助:「學神,這道理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能再給我講講嗎?」
溫別宴放下錯題本,將習題冊往自己面前拉了些:「可以,哪道題?」
「這個!」杜思思指向倒數第二道應用大題:「是要畫輔助線的對吧?我試了一下,好像畫在哪裡不合適,是不是我解題思路錯了?」
溫別宴看了一下她寫了一半的過程,指著一個地方:「這裡有個條件錯了,畫輔助線的思路是對的,不過需要畫的不止一條,是兩條」
他講得耐心,每個基礎的知識點都會仔細講清楚。
杜思思認認真真聽完了課,總算是搞懂自己錯在哪裡。滿眼感激想跟他道謝,忽聽教室那頭錢諱發出一句不合時宜的疑惑。
聲音不高不低,在安靜的教室裡正好足矣讓所有人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