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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有滿腹學識,那又如何?就如李清照,雖然曾經有一段美滿的婚姻,但好景不常在,上天賜予她的甜蜜情感和安逸生活成為她之後痛苦生活的美好回憶。南渡後不久,其夫趙明誠病故,她在精神上受到很大的打擊;金兵南下,她又在浙東親歷變亂,生活顛沛流離。”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胙艋舟,載不動,許多愁。(注)”陳嵩不知不覺地吟出詞句。
“自古以來,每個女子最大宿願就是能擁有體貼的丈夫,溫馨的家庭,而不至於在茫茫人海隻身飄泊。而文人墨客們所追求的卻不僅是一個可以停靠的港灣,還有精神上的寄託,以及內心靈魂的共鳴。才女們的悲哀是如此無奈,知己何處尋?
無才便是德的社會令她們如此孤寂,便縱有滿腹才情,卻無人可訴說?那份不被理解的沉重化為一池碎萍,散落在歷史的長河中,最終只能默默地死去……“
忽而,平兒聽得眼睛紅了,多麼遙遠而不著邊際的一層傷感。然而,這種刻骨的悲傷,只能隱忍在心裡,卻是絲毫也不能現諸表面。
“我覺得淩小姐實在是太不一樣了,如果說女人是水的話,那麼淩小姐就好像是高峰上的明雪,默默地閃爍著太陽的光輝,無私而明豔。”陳嵩緊盯住她。
在眼光交會的那一瞬間,凌美萱突然覺得心頭一陣小鹿亂撞,紅暈浮上雙頰,並且口乾舌燥。
凌美萱強自鎮定下來,笑道:“公子太過獎了,我覺得公子的才學才是高人一等,如果說女人是水的話,那麼公子就是飄浮在水上的一塊冰,冰冷的折射著月亮的清輝,詭秘迷人。”
“看來,我們還真的有許多共通之處呢!”他的眼神更加銳利。
凌美萱想避免與陳嵩的目光對視,遂把目光調向一旁,可是當她調回目光時仍是迎在一塊,她的粉頰轟地紅起來。
陳嵩望著她的髮髻,“你戴的蝴蝶頭飾很漂亮。”
凌美萱道:“是嗎?這是翡翠做的。”
“我很喜歡翡翠,它有美麗的顏色和溫潤的質感,堅韌,晶瑩剔透,稀有珍貴。天然翡翠不會隨時間的變化而改變質地,可以永久儲存和佩帶,點綴生活,美化人生,扶正避邪,永保吉祥如意。”
凌美萱嘆氣,“玉,石之美者;翡翠,玉石之王。看來我們的喜好是一致的,我家還有如意鑽花,可惜不能與公子相品了。”
陳嵩一聽到如意鑽花四個字,眼睛立時放大,“為什麼?”
“因為,這如意鑽花與我的……”說到這裡,她臉色微紅,“以後再告訴公子吧。”
陳嵩知道那是她的嫁妝,這時也不便多問,笑道:“君子之德比於玉,祝願姑娘美玉護身,平安一生。”
凌美萱頷首輕笑,“多謝。”
注:李清照
武陵春
第五章
凌美萱背後忽然傳來一道男聲——
“哎呀,凌姑娘,想不到你也在這兒呀。真是不巧!”
這聲音老練又沙啞,總之讓人聽了不甚舒服,全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
凌美萱回頭一看,頓時眉毛一擰,心想:真掃興!這個衰人怎麼跑來了?
來人不過二十五六歲,一副富家子弟、養尊處優的模樣,只是他那雙眼卻周邊潰爛,不時流著眼淚,想必是經常出入風月場所留下的頑疾吧。
他提著一個鳥籠,籠中的黃鶯吱吱喳喳叫個不停,背後還跟著兩個跟班。
凌美萱勉強一笑,“原來是陸公子。”她旋身向陳嵩介紹:“這位是知府大人的公子陸川幫。”
陸川幫一看陳嵩親暱地站在凌美置身旁:心中醋勁大發,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