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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即便她心虛理虧,也決不能表現出來,哪怕強詞奪理胡攪蠻纏也要將黑的說成白的。
“我不知道太太是從哪裡聽的話,作此揣測。但是公堂上也有個讓人分辨的理,太太一來,也不問我,就派了一大堆不是。若是太太有不順心的地方儘管說出來,女兒們自然願意開解承歡,但是隨便找個藉口拿我煞性子,我寧願去老太太跟前評個理,也不受這不白之冤。”
“太太說得那些我也不懂。我每日給老太太請安,琅表哥、江芷都在,那江芷是不是也行事不周?”沈江蘺明知趙夫人說她是因為裴琅每日送她回院之事,但此刻那裡顧得上是非曲直,只求將水越攪越混。
“況且老太太都是看著的,也知道我們兄妹之間融洽。太太說我有失檢點,言下之意是老太太沒教好麼?”
說完,沈江蘺就嚎啕大哭:“求太太帶我去老太太跟前……”
她這一連串話下來,將趙夫人也繞暈了。又一口一個“老太太”,趙夫人本來捏足了十分的理,卻被她這一串話攪得沒了分寸。嘴唇微張,望著沈江蘺,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
費嬤嬤是趙夫人的陪房,又是心腹,看著趙夫人從小長大,一心一計都是為趙夫人打算。哪能看著趙夫人這樣被沈江蘺欺負?她一邊叫另一個婆子趕緊帶四個嬤嬤下去受罰,一邊往前跨了兩步,作勢要拉沈江蘺:“小姐要去老太太跟前說理,那咱們就去。”她自恃是趙夫人配房,在下人面前作威作福慣了——連沈江芷、沈江夔都給她幾分薄面,自然不相信這個沈江蘺能有翻天的本事。
不想沈江蘺登時大怒,反手一掌,狠狠抽在費嬤嬤面上,立時衝著她自己的嬤嬤、丫鬟們喝道:“你們真是不打不行了!由著一個老奴才跟我拉拉扯扯!”
嬤嬤們對望了一眼,一時還不敢動。居然是聽冬第一個衝出來,一把扣住費嬤嬤,幾個丫鬟、嬤嬤才一擁而上,將她團團圍住。
費嬤嬤一見這架勢,頓時沒了氣焰。
“還不給我趕出去?”
沈江蘺雙淚長流,一扭身回自己臥房去了。留下瞠目結舌的趙夫人,鐵青著一張臉,帶著下人們悻悻而去。
沒兩天功夫,下人們就傳遍了。聽說費嬤嬤被大小姐給打了。眾人指指點點,費嬤嬤自覺無臉見人,乾脆告了假回家養著去了。
趙夫人也氣了個倒仰,抱病在身,一連幾天沒下床。
老太太自然也聽說了。夜裡睡前,珍珠一邊服侍老太太換衣裳一邊將事情原委細細說了。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籬丫頭和琅兒日日在我跟前,並沒有什麼出了格的地方。太太也太毛躁些。”
老太太看著珍珠將她頭上取下的翡翠簪子收進梳妝盒裡,又說道:“以前倒是沒看出來,籬丫頭是個有氣性的。”她著實有些奇怪,以前不聲不響溫吞水一樣的沈江蘺竟這麼厲害起來。她本來還擔心將來沈江蘺嫁了人,會任由夫家揉搓,如今看來,倒不是個任人擺佈的。
只是,江蘺這樣剛強,將來難免吃虧。
事情也沒真的鬧到老太太跟前,她自然不會攙和進這是非之中。
倒是梁夫人聽說了這事,隱隱知道裴琅也牽涉其中,心下憂愁,趁裴見遠回來的時候,便說道:“老爺公事已畢,親朋好友也都會見完了,不如動身吧?”
裴見遠心下著實牽掛那頭的公務,遂答應梁夫人改日向沈由儀辭行。
“既要走,怎麼也得備一席請請姨媽一家。”
裴見遠笑著點點頭:“你去準備。”
第二日,梁夫人便對裴氏兄妹說了過幾日告辭的話,讓他們提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
裴琅垂著頭,沒說話。待梁夫人出去以後,裴玥撞了撞裴琅的胳膊:“大哥,你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