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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生而為木，難主沉浮，惟困於情之一字，求而不得，掙脫不得，心甘情願，窮盡此生，枯守。

被司天穹囚禁太久，忘憂的腦海中，彷彿只殘留了過往的回憶，一顆柔軟纖弱的佛桑花，就生長在他的腳下，風折斷她的花枝，雨吹散她的花瓣，她總是飄啊飄，搖啊搖，忍著遍體的傷一聲不吭，待到雨過天晴，她又恢復了懶洋洋的模樣，整個身體匍匐在陽光下，像極了虔誠的教徒。

他是一棵修煉萬年的菩提樹，曾受**師的召喚，成為釋迦一族的守護神。

佛桑並不是機緣巧合才生長在他的層層華蓋之下，她是釋迦一族的後人，轉世之後仍在他的庇佑之下。

他生而為木，遲鈍且情薄，釋迦一族早已覆滅，**師也在國破家亡之後顛沛流離客死他鄉，他與**師之間的契約隨之作廢。

就算佛桑生在他的腳下，他卻任性地做了一個旁觀者，看著她在風雨雷電中掙扎，看著她在和煦的春風中懶洋洋地曬太陽，看著她在冥想中漸漸有了靈識，化成少女的模樣，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她，儘管在無數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悄悄設了結界，將肆虐的風雪隔在兩人之外。

歲月是個神奇的東西，他想，守護竟然也會變成一種習慣。

昨夜風吹處，落英誰細數。

莫名的惺惺相惜之情，他發覺了自己情意，措手不及，卻默默地甘之如飴。

他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化成人形將她悄悄打量。

她的每一片綠葉上細緻的紋絡，阡陌交錯。

她的每一片花瓣上遺落的露珠，晶瑩剔透。

她的每一次夢中的呢喃總帶著莫名的嬌憨。

滄海桑田，他的眼，曾掠過美景無數，卻從未如此刻，蝴蝶撲閃著翅膀，蜻蜓輕點在湖面，不過轉瞬之間，便亂了心神。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他想，這就是他逃也逃不開的命運。

十方不再，四海無存，乃敢與爾絕，這與世隔絕的菩提島，第一次，他欣然於自己的宿命。

只是，那棵天真爛漫的佛桑花，朦朦朧朧的，彷彿還什麼都不知道。

某天早上，睡眼惺忪地嘟囔：“昨夜誰在我耳邊喚落桑……唔，好睏~”

待眼神清明之後，又圍著忘憂樹轉悠，左戳戳，右點點，不亦樂乎，“喂，大樹，你是活的嗎？”

好吧，姑娘，你這麼遲鈍我還是覺得你最美，忘憂勾勾唇角，無聲地笑著，藉著南來的風，伸伸懶腰，痴痴地望著他的姑娘。

動心忍性，徐徐圖之，我是一棵修煉萬年的樹，不與你一棵剛過百年的花兒計較，忘憂愉悅地想著，他們不是凡人，相守一輩子太過短暫，他們是草木，拋開亂世沉浮，垂暮白首，歲月漫漫。

落桑，此生爾為餘獨有。

夜落烏啼，浮生又一劫。

小劇場：

小白：原來那棵傲嬌的樹早就愛上我了，吼吼！

盒子：那你愛忘憂，莫盧，還是清殤？

小白：臥槽，他們三個有區別嗎！你讓老孃怎麼選！怎麼選！

盒子：冷靜！淡定！我以為你擁有三個美男，會很高興。

小白：讓你作死！

盒子：沒有讀者對我說，求合體！我怎麼對你買一贈二！

小白：最難消受美男恩！你是想讓我過勞死嗎！晚上老孃該臨幸誰！

盒子：介個問題……老孃沒想過！！

清殤：本尊早已辣手摧花，小白已不是完璧。

盒子：那你想怎樣！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