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趁火打劫(第1/4 頁)
不久後的一天早上,張熹正在家裡與家人吃飯,張思文死之前是已經娶了親的,娘子還沒懷孕,張思文就死了。
張思文死後,娘子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孃家來人將女兒接回家小住一段時間,所以,在家裡吃飯的就只有張熹和娘子以及另外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二兒子張思吉已經定親,娶妻的時間定在今年冬季,小兒子也快行弱冠禮,弱冠禮後也要娶妻,小女兒還未及笄,但也已經說了婆家。張熹有一個妾,但妾在張家是不能與主子一桌吃飯的。
看著滿桌圍坐吃飯的一家人,張熹突然想起大兒子張思文,那天要是早知道會發生張思文被打板子的事,張熹就是被袁迪英打死,他也會忍耐到底。張思文剛娶親,好日子才剛開頭,鬥志昂揚的兒子怎麼說死就死了呢?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苦是什麼滋味?只有張熹自己知道。
張熹感覺自己的眼眶溼潤了,嘴裡喝著小米粥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心裡藍瘦,香菇!難受的同時,對袁迪英和那個可惡的秀才娘子,更是恨得牙癢癢。
正吃著恨著,突然院外來了十幾個人,張熹抬頭一看,他認識打頭的人,那是倉西縣賭場老闆黑決明,黑決明是黑娃的遠房侄兒,外號叫黑喬巴。
黑娃雖然在朝廷剿除黑頭巾的行動中被處死,但黑頭巾的主要窩點不在倉西縣,所以,倉西縣的黑氏家族並沒有受到牽連。
黑喬巴原本就在縣城開著一家秘密賭場,賭場有三層樓,一樓是茶館,二樓是酒店,三樓是賭場。這棟樓不叫賭場而是叫茶樓,大門上方清清楚楚掛著一塊“玉清茶樓”的招牌。
賭場掛茶樓招牌,是人都知道這是為了遮人耳目,這個時代也是禁賭的,如果公開掛出賭場的招牌,賭場老闆就會死得很慘。三樓的賭場非常隱秘,不是賭場信得過的賭客,在一樓的茶館和二樓的酒店就會被攔截下來,識相的,免你無知,不識相的,暴打一頓還不敢言。
張熹曾經是玉清茶樓的常客,他老爹出錢給他捐了監生以後,身份變了,自己也就戒了賭,不再踏足賭場。現在張熹見黑喬巴帶著十幾個凶神惡煞般的打手上門,就預感不妙。
黑喬巴以前與張熹是同道中人,張熹捐了監生以後,兩人直接打交道的機會就不多了,但同道中人不管是否真的改邪歸正,骨子裡的那種邪性是根深蒂固的,這種邪性不僅害著自己,甚至還會傳承給後人。
張熹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臉上堆著笑,向黑喬巴等人拱拱手,說老朋友登門,歡迎歡迎,有何貴幹?
黑喬巴一臉怪笑,不說話,拿出一張紙在張熹眼前晃晃,說你家小子欠的錢今天到期,兒債父還,天經地義。
說完將手裡的紙拿給張熹。
張熹疑惑地接過來,展開細看,大驚失色,這是張思文向黑喬巴借款的借條,借條上清楚地寫著,張思文向黑決明借款三百兩銀子,還款期限是今天。白紙黑字,借款人按有手印,還有十來個見證人的手印或簽字。
張熹傻眼了,他從來沒聽兒子說過借款的事,今天突然冒出三百兩銀子的借據,他只感到渾身發冷,臉色蒼白。三百兩銀子,這不啻是個天文般的數字。
幾個打手圍了上來,其中一個冷冷地說,看清楚了,我們哥兒幾個都是這張借據上的見證人。話裡話外的意思誰都清楚。
黑決明出具的借據不是假的,是真的,不過,開始的時候,張思文不是借的三百兩,而是一百兩。張熹知道張思文也像他一樣,好賭,他教訓過兒子,但張思文一再發誓戒賭,原以為張思文真的戒了賭,沒想到他只是揹著老爹仍然在賭場廝混。
張思文性情豪爽,結交的朋友多,除了好賭還好酒,一次在玉清茶樓二樓喝醉酒後,上三樓豪賭,手氣太差,輸了一百兩銀子,在賭場向黑決明寫了張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