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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魁:沒有理由。
此後拆遷的訊息吵嚷了近兩年,商戶們人心惶惶,最終走得一戶不剩。2006年5月,古魁在空蕩蕩的汽配城裡接到了一份正式的搬遷決定書,限期三天。此後半個月內,汽配城就在推土機的轟鳴聲中被夷為平地,這宣告著古魁3000多萬元的建設資金也化作了泡影。而這筆錢中的很大一部分是古魁從親戚朋友處借來的。在汽配城被強拆,親朋們的財富打了水漂之後,債主們開始利用每一個機會,堵截古魁,向他討債。
子墨:3000多萬的建設資金怎麼來的?
古魁:一個是我自己籌備;一個是融資,跟朋友借了一部分;另外建築商給我們墊了一部分。好多朋友借給我錢的時候,把他們的房子都拿去做了抵押,借錢給我。
子墨:投資汽配城的錢還清了嗎?
古魁:到現在還沒還清。不帶利息,還欠2000多萬。
子墨:欠錢不還,跟債主們怎麼交代?
古魁:怎麼交代?現在講句丟人的話,我當了這麼多年大老闆,寒酸到連自己的住房都沒有,到現在為止我都是租房住。這就是老闆的下場。
走投無路,且堅信強拆不合理,古魁申請了行政複議,認為能討回公道,但複議肯定了強拆的合法性。古魁又頻頻找成華區領導理論,還透過省工商聯和人大代表做工作,但也並不奏效。一年多過去了,辦法想盡的他對於透過正常途徑解決問題開始感到絕望。他用強拆時政府給的125萬元設施補償款買了兩輛三菱越野車,僱人開車跟著區委書記和國土局長,威脅要撞死這兩位領導。
子墨:始終沒有結果,這時候你就想起來要威脅區政府領導了?
第21節:告官“刁民”(3)
古魁:我認為不是威脅,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說你當書記,當一把手,我不找你找誰呀。
子墨:你開著這兩輛車怎麼威脅他們?
古魁:我攆他們,想把區委書記撞死。
子墨:聽說國土局長被你嚇得上下班只能走後門,你跟他跟了一個多月。
古魁:不是走後門,他都不敢來單位。他到市局、省局開會,我們開車攆他,他都不敢自己開車。會議結束後,他從後門打計程車走的。
子墨:你這樣一直跟著他們,難道問題就能解決嗎?
古魁:我當時就想把他們撞死,因為汽配城的今天和他們有直接關係。
子墨:你這樣去撞政府官員,不擔心會告你違法嗎?
古魁:那時候沒想違法的事,那時候就想死了,不考慮什麼犯法、違法。
子墨:我看到一些網友評論說,成華區政府對你還是非常客氣的,如果碰到一些不太好的領導,早就找公安局把你抓起來了。
古魁:兩方面,一個是他知道自己理虧,確實理虧;第二他抓了我,把我關進去,大家想一想,我出來之後會怎麼幹?我應該幹啥,能幹啥,想幹啥?
子墨:一定要採用魚死網破這麼激烈的做法嗎?
古魁:我跟他們談了多少次,找區長、書記、國土局長,什麼辦法都沒用。我可以說是什麼辦法都用完了,全家已經走投無路,傾家蕩產了。
開越野車威脅領導並沒能解決問題,成華區12層高的政府大樓成了古魁的下一個目標。2007年7月,古魁下了決心,沒跟家人商量,獨自一人跑到老家德陽的花炮廠打工,學習爆破,決心要與大樓同歸於盡。
古魁:我給我兒子寫了委託書,說我出去一段時間,然後就一個人,把手機也切斷了,到花炮廠去學爆破、發射。畢竟我以前懂一些,學起來很快的。
子墨:人家花炮廠讓你學嗎?
古魁:從外表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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