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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麗的來信。
我執了起來,薄薄的一封信箋掂在我手中,彷彿千斤重。腦中忽然躍過昨夜拓跋朔不願深談的模樣,心中愈發猶疑不定起來。正暗自躑躅,卻聽得簾外腳步聲響,我一驚,忙將那信箋放好,一抬眼已見拓跋朔並一名陌生男子走了進來。
他見我立在案前,微微一怔,笑道:“宓兒,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忙近前福了一福,“臣妾見公主已然無恙,怕王爺擔憂,故而……”我抬眼望向那身材矮小的陌生男子,目中滿是猶疑。
他伸手扶起我來,笑道:“這位是高句麗來使。”
那使節眼見拓跋朔對我如此另眼相看,已然猜到我的身份,極有眼力見地衝我笑道:“見過王妃。”
我含笑點頭,眼見他二人似乎有話要說,於是轉身退到屏風後去。依稀聽見那使節殷殷說了幾句,他咳了一聲,二人斷續說了些話,卻是漠國的言語,我並不能完全聽懂,然而斷續聽來的幾句卻已讓我的心徹底掉進了谷底。
熙華公主,仰慕思賢王已久,高句麗與漠國——願結秦晉之好。
第二十七章 總為浮雲能蔽日(上)
我怔怔地坐著,連那使節什麼時候走的也不清楚,自然不知他何時已立在了我身前。“宓兒?”我聽到他輕聲喚我,微抬頭,卻見他挨著我坐了下來,伸手攬住我肩。“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我闔著眼簾,只不開口,他不由微微訝異,語氣也略重了起來。“宓兒?”
我一震,這才抬頭望向他。斜飛入鬢的劍眉微微軒著,剛硬的臉頰如刀斧削成,飛揚而英氣勃勃,朗目如星,冷浸浸地沁著威儀與凌厲,然而在望向我時卻會不自禁浮上一抹溫軟的柔情。彷彿幼年時不經意採擷下的花朵在眼前凋零,碾塵,清楚的傷痕。心頭漸漸酸楚起來,蘇宓,你終究……還是看不通透罷?即便是有著猜疑,有著算計,在你心裡,這個男人仍是重重地烙下了刻印,想到他眼中的溫軟終要分割給別的女子,你的心中,終究還是不甘而痛楚的罷?
他見我一味沉默,眉間漸漸蹙了起來,額上皺成清晰的一個川字。“宓兒,你究竟是怎麼了?”
我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到得口中卻也只得輕輕一句,低語,如呢喃。“王爺,臣妾離府已近兩日,臣妾掛念惇兒,今日便要回府了。”
他一怔,像是終於釋懷了一般笑道:“原是為著要與我分離,所以不快麼?”
雖明知他的意思,然而分離二字聽入我耳中,仍是生硬地硌人心窩。我扭了臉去淡淡道:“王爺多多保重。”
他覷眼瞧我,“你再無別的話要與我說了麼?”
我緩緩搖頭,心頭陣陣苦澀與疲倦沉沉襲來,似春江晚潮。
“宓兒,你這個矯情的東西,為何總也不肯與我坦誠相對?”他忽然伸手撅住我肩膀,“方才我與高句麗使節的話,你都聽明白了,是也不是?”
我身子一震,待要掙扎,卻被他極快地推倒下去。他雙手緊緊桎梏著我的肩膀,堅硬的鎧甲重重硌在我的心口,生生的疼。我心頭忽起了反抗之意,咬著牙關一聲不吭,任由他的力道愈來愈大,愈來愈大。肩膀快要被捏碎了,我終於忍不住痛撥出聲。
他一呆,怔怔地鬆開了手,伸手撫上我緊繃的面頰,目光落在我因強忍疼痛而生生咬破的嘴唇上。目中一黯,他驀地俯身欺近,只眨眼間便奪去了我的呼吸。
我吃驚地瞪大了雙眼,然而他卻無意掠奪,只輕輕吮去了我唇上逸出的血漬,啞聲道:“這才是你的真性情麼,嗯?”
我咬著牙,仍是不願開口,眼中卻再強撐不住地溼潤了起來,模糊了一切。灼熱的氣息漸漸轉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