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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病人家屬嗎……節哀。”
……節哀。
沒有立刻反應過來這個詞的意思,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最後一名護士為沖田三葉的臉上鋪蓋好一層白布,關掉了急診室的燈默默離開後,置身於徹頭徹尾一地黑暗裡的她才真真切切地明白過來。
沒有想象中的悲傷,只有喉嚨處傳來清晰的乾澀和鈍痛。
她搖搖晃晃地起身,步履出乎意料地平穩,並未出現絲毫失衡。
走到樓頂邊緣才停下腳步,她仰面望著一隙破曉的天空。
天亮了。
天已經亮了,你會不會回來——?
……
“阿綾。”
恍惚間她忽然看見沖田三葉出現在晨曦的另一邊,一如既往展露著淺淺笑容,輕柔和緩地呼喚了一聲她的名字,還穿著那身初見時的淺暖色和服,站在對面不遠的地方向她伸出手來。
“三葉……小姐。”
眼前的景象太過於真實,容不得任何質疑的可能。站在屋頂邊沿的玖木綾向前邁了一步,想去握住她的手。
——
一腳空淵。
☆、確認029。'第一更'
測心儀滴滴答答運轉著,眼眸低斂的面孔掩蓋在被蒸汽燻白的呼吸面罩下,呈現病態的死灰色。
沖田總悟趴在急救室外的玻璃窗上,雙眼一眨也不眨地向內看去,白眼球上微末的血絲遍佈。
默默地捧著在自動販賣機裡買來的蛋寶路香菸,玖木綾坐在供病患家屬休憩的長椅上,把煙盒塞進內袋裡。
她聽見牆面上內嵌排氣扇的嗡鳴,喑啞躁動地帶出一連串不規律的振幅,連帶著腦內各處都轟隆作響。
窗外長夜彌望,連綿暮色起伏之間一眼看不斷盡頭。
數小時前被沖田總悟一拳擂碎的玻璃窗呈現網紋狀裂痕,凝集在凹槽內的血珠早已乾涸。
她的視線挪移到他纏著厚厚一層繃帶的右手,此時正隱忍地半蜷握著,不易察覺地輕微顫抖。
——彷彿想要緊緊攥住姐姐稍縱即逝的微弱生命之火。
瘦削的頸線因急促呼吸而稍稍鼓動,沖田三葉姣柔的面容此時血色盡褪,氣管細弱的吐納不斷噴在呼吸機上,纏起的白霧逐漸減淡,這表明了她的病情正在迅速地惡化下去。
無端地,玖木綾覺得有些難過。
她已經和沖田總悟在這裡守了數個小時,期間身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進進出出,飛揚的白色衣角幾乎佔據了全部視野,然而三葉的身體卻絲毫未見有好轉的跡象。
心電圖上以極快頻率波折起伏的折線印證了這一點。
說不定,真的挺不過去了吧……這一關。
輕輕嘆了一口氣,玖木綾瞄了一眼窗外逐漸被描黯的天穹,終於筆直地站起了身。
“我得走了,沖田隊長。”
撇下眼瞼掩住眸中深長的唏噓,她向沖田總悟的背影開口說道,可對面的少年卻恍若未聞,仍然將目光牢固地膠著在病床上的三葉身上,像是隻要略一偏移那個人就會瞬間消失不見一般。
她最後望了望已經失去了全部感官意識的三葉,向出口通道邁了幾步,忽而駐足再度面向他又道:
“說起來,現在想必副長已經動身去阻止那鈔轉海屋’和攘夷志士之間的交易了吧,就這樣缺席翹班真的沒問題嗎。”
……
“你在做什麼啊,在這裡說這種話,姐姐會聽見的……!”
少年如遭電亟般猛地迴轉過頭來,滿身的戾氣像是快要具象化一般熾烈地噴薄而出,燃燒在他猩紅的眸底和柔軟髮梢。
“……別再自欺欺人了,沖田隊長。以三葉小姐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