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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愛,每每出了什麼事都要替她遮掩,實在瞞不過了便哭天抹淚地到阮勝面前求情,絕不讓她受半點責罰。如此一來,阮元就更是無所懼怕,鬧得越發厲害了……
論理,這些跟曲新竹都沒有什麼關係,他一個男兒家,住在內院,跟女子本就沒有什麼交集。更何況他整日足不出戶,沉默寡言,只怕外院失火了他都不知道。可偏偏這世上的事情沒有道理可講,這位阮二小姐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第一次見面就纏上了他,初時嘲笑他面黃肌瘦,難看如竹竿;後來又說他呆蠢似鵝,死板又無趣;最可惡的一次竟不知從哪弄了條蛇嚇唬他,足足讓他病了好幾天……
這些新竹都忍了,甚至連偷偷抹淚都不曾。他一向堅強隱忍,從不抱怨,畢竟母父逝世,無人可依,能夠有個安身之處便是萬幸了,豈能再不知足?只是自此之後便知道了,這位二小姐惹不起,但凡見了都要遠遠躲開。不過他越是這樣,阮元便越有興趣,纏他纏得也越發緊了。
細說來,曲新竹也算出身書香門第,母親是個正正經經的讀書人,父親溫婉賢淑,日子雖然清貧卻也甚是和樂。新竹自小耳濡目染,識文斷字,頗有才氣。如今進了阮府,雖是商賈之家,藏書卻是不少,新竹彷彿找到了避風港,恨不得日日泡在裡面。
阮勝見他如此不免要贊上幾句,待見了他的一手好字便更是欣賞,常常以他為榜樣教育她們姐妹兄弟。阮元如此便得了藉口,索性門也不出了,直嚷嚷著要跟他讀書。
曲新竹苦不堪言,別說他身份卑微,擔不起教導二小姐的責任,就算真可以,他也不願意。
那阮元豈是去讀書的?一會要喝茶,一會要吃果子,一會冷了,一會熱了……鬧騰得曲新竹半個字也看不下去。若僅僅如此倒還罷了,偏那二小姐不老實,也不知有意無意,總喜歡動手動腳。一時摸摸他的臉,說他長胖了;一時抓著他的手腕,說要送只鐲子給他,一時又扯扯他的頭髮,直誇漂亮……話又說回來了,曲新竹雖不是阮府的正經少爺,但也不會缺吃少穿,一段時間養下來早不是當初那個羸弱的模樣,反倒越發溫潤端莊了。可再怎麼說也不能任人輕薄啊!曲新竹忍無可忍,心中更添厭煩,索性連房也不回,時時與曲氏一處。
阮元見他如此,不免敗興,一時之間又有了新的趣味,便將他撇到了一邊。於是乎,曲新竹總算過了一段清淨日子。
直到那一天。
那日,阮元不知從哪裡得了什麼好玩的東西,興沖沖地跑去找他。她一向是沒規矩的,在府裡也廝混慣了,不管外院內院,想去哪就去哪兒,連門都懶待敲。
說來也巧了,那時新竹剛沐浴完,正抬腳邁出浴桶,就這麼與突然闖進來的阮元打了個照面。
一瞬間,兩人都怔住了。
曲新竹率先回過神兒來,登時大怒,再顧不得身份尊卑,一邊喝令她“滾出去!”一邊迅速地拽過衣服擋在身前。
豈料阮元卻站著未動,視線落在曲新竹□□在外面的圓滑溼潤的肩頭,彷彿呆住了般。
這時候的阮元,青春年少,情竇初開,還是第一次見到異性的裸體。白皙修長,潤澤如玉,彷彿有魔力般,吸引著她不由自主地靠近。
曲新竹嚇壞了,他從來沒像現在這般慌張。他一向不習慣讓人服侍,屋子裡再沒別人。他想大聲喊,可強烈的羞恥心卻讓他發不出聲音。他只能緊緊地抓著衣服,不停地往後退,戒備地盯著她,顫抖著質問:“你想幹什麼?為什麼還不出去?快出去!”
阮元恍若未聞,痴迷地撫上他光滑的臂膀,連連讚歎:“新竹,你好美啊……”
曲新竹大驚,越發惶恐,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向後仰去。
阮元連忙上前一步,穩穩地接住了他。一手託著他光滑的脊背,一手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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