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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晚舟眯眸,她性子實在不好,這時心下便有些煩躁。
可女人身上的氣息太過溫柔了,連著小心落在她眉心處的吻,都帶著珍重。一時間竟叫她那些不耐和煩躁散去了不少,心頭的火苗才騰起片刻便無力噗的一聲成了一縷煙。
這人還軟聲哄著她,只叫殷晚舟不自在地撇了撇頭。
她就是想找茬兒也挑不出刺來。
又不是楚南知的錯,她道個什麼歉?!
軟弱!
殷晚舟心下冷哼,給楚道君又貼上了一個標籤。
楚南知才瞧著她家的貓兒終於別彆扭扭地不氣了,心下一鬆,方要說些什麼,便覺懷中的孩子推了推她,從她懷裡掙扎出來了。
楚南知怕弄疼她,也未曾動作,只看著那垂著腦袋就是不肯正眼瞧她的孩子提著自己的小木劍慢吞吞地走到離她遠遠的小林子裡去了。
然後……
女人眨了眨眸子,忍不住抬袖掩唇笑了下。
她家的軟糰子正背著她開始練劍呢。
這實在是……
可愛。
楚南知拂了拂衣擺,淡淡起了身,含笑負手於原地看了會兒,瞧著那孩子分毫不錯地練完了一遍,這才轉身去了石桌邊,隨手倒了兩杯茶水,取了其中一杯輕抿了口。
當夜,楚道君給她的小魔頭多做了一份荷花酥作為獎勵,且入睡前亦多唱了首曲子。
嫌棄她嫌棄得不得了的殷魔君乖乖地窩在她懷中,一邊在心裡數落她不務正業,一邊地又聽著耳畔柔軟的聲音慢慢陷入了香甜的睡夢中去了。
白日裡別彆扭扭的孩子在睡著後顯得分外坦誠起來,安穩地闔著眼眸,總是不自覺地便要往女人懷裡湊,非要楚南知抱著她才肯罷休,不然那小眉頭一晚上便都得皺著了。
楚南知心下柔軟,待哄她睡去後也闔上了眼簾。
她這一日才將人哄好了,自然料不到第二日的事情。
楚南知是劍峰長老,平日中難免也要處理些事務。只不過她一般都選著殷晚舟休憩的時候離開,次日也不例外。
可偏偏就在她離開的這麼一小會兒裡,她山峰上便出了事。
楚南知還在大殿中跟掌門和其他長老商量著一些事務,陡然間便聽腰間傳音符響起,剛剛點開,裡面便傳來了峰中雜役驚慌的聲音。
「峰主!小主人把洛家小公子給打傷了!」
楚南知一怔。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當楚長老的徒弟?】
【哼,全門上下誰不知道楚長老收你為徒是迫不得已?楚長老根本就不想要你這個徒弟!】
【丟人的東西,等我成了楚長老的弟子,你還是乖乖地叫我一聲師兄吧,不然可別怪師兄手下不留情。】
殷晚舟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地瞧著這地上被自己在腿上戳了個洞慘叫不已的男孩,忍不住勾唇冷笑了下。
「什麼個東西。」
她喃喃自語,歪了歪腦袋。
「你說,你是個什麼狗東西?」
粉雕玉琢的女孩子彎著漂亮的鳳眸,笑得臉頰上都顯出一個甜甜的酒窩來,軟聲反問。
她抬足,隨後踏下,正踩在了這男孩流血不止的腿上。
這位洛小公子瞬間發出一聲慘叫,眼神怨毒地盯著她。
上一個這麼看她的人,墳頭草都不知有多高了。
殷晚舟漫不經心地想著,胸腔中莫名的惱火。
就像是那種……只屬於她的東西被人窺覬了一般。
這種惱怒竟是暫且壓下了被人辱罵後的戾氣。
想做楚南知的徒弟?
就憑他?
他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