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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方式,刀鑽繩扎,潦草、直白粗糙、乍看像回事、經不起推敲,但似乎又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性感。
岑今笑起來,她覺得喜歡。
勝過她所有精心縫製、綴滿華麗亮鑽和繁複花邊的晚禮服。
衛來伸手捏捏她下巴,說:“不要再去惹怒虎鯊,他脾氣太差。”
岑今不以為然:“是要小心,但如果他有事求我,在我面前,就會越來越小心翼翼——昨天我給了他選擇,如果是你,會選哪一個?”
“這還用問嗎?是人都會想安穩活到老吧。只不過……”
岑今挑眉:“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給你贖金、給你金盆洗手的機會、給你政府的特赦、給你外交身份、給你安穩的後半生……
這不是機會,也不是單純某一個人的力量可以做得到的,誘人是誘人,但近乎飄渺。
虎鯊又不是傻子,誰會相信你啊小姑娘。
——
這一天的談判,從早餐就開始了。
吃的都是罐頭,金槍魚和茄豆,難得有咖啡,小袋速溶的,加了無數白砂糖,一口下去,舌尖上好多半融的糖粒。
岑今沒料錯,虎鯊心事重重,但比昨天更加收斂和小心翼翼。
他沒什麼心思吃東西,幾次欲言又止,末了覷了個時機,一副很輕鬆的口氣:“今,昨天你跟我說的,都是開玩笑吧?”
岑今低著頭,手裡的勺子圈颳起罐頭裡剩的最後幾顆豆子:“我跨洲過來,還差點被人炸死——就為了給你開玩笑?我這麼喜歡講笑話?”
虎鯊清了清嗓子,似乎不想表現地很在意:“今,我劫了很多船,也殺過……不少人。政府想抓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放過我。”
他乾笑,不安地舔嘴唇,但眼睛裡分明閃過一絲希冀。
衛來看地分明,想笑,又覺得有點悲涼。
海盜也是人,被逼到槍口和海上,大抵是因為沒選擇,忽然告訴他有條路,他哪怕裝著不動心,也會長時間盯著看、去聞、去嗅、去踩地面是不是堅實。
岑今吃完了,扯過紙巾擦擦嘴角,空罐頭往邊上一推:“你殺過多少人?兩百個有嗎?”
虎鯊嚇了一跳:“沒,絕對沒那麼多。”
他現在只恨自己當初殺人的時候欠考慮、身家不那麼清白——那時候覺得反正要死在海上,多殺一個就多一個人陪葬。
岑今說:“給你講個故事。知道二戰和德國納粹嗎?”
虎鯊點頭。
知道就好說了。
“二戰後期,德軍節節敗退,寄希望於最新武器研製。領頭的科學家叫馮布勞恩,是黨衛軍少校,由於當時的勞力已經嚴重短缺,他使用了集中營的奴隸工,死於武器研製的勞工總數,大約有兩萬人。”
“武器研製成功之後,主要用於對付英國,前後炸死的,也有好幾千。”
“再然後,盟軍攻進德國。馮布勞恩偷偷找到美國人,私下達成了協議,以自己掌握的技術做交換,要求美國人幫他逃離戰犯的審判。”
“他成功了,被安全送去美國,隱藏不光彩的歷史,開始為美國人效力。又過了很多年,他參與和促成了美國的一樁大事件,阿波羅登月計劃。”
“他贏得了很多榮譽,拿到了美國國家科學獎章,被人稱為現代航天之父,最後安穩病逝在醫院裡。”
虎鯊聽的很不耐煩,岑今講完的時候,他甚至有點惱怒。
“這能一樣嗎?那是科學家,他幫美國人把人送到月亮上去!人家是科學家,有學問!我是什麼?我汽車都不會造一輛!”
岑今笑起來,她湊近虎鯊,一字一頓:“你搞清楚,馮布勞恩逃脫審判,最關鍵的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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