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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兒這才慌了神,她原以為丁氏不過是會責罵自己一番,又或者扣兩個月的銀錢,怎這麼嚴重!
大夫人怎麼會為了一個害母親重病的,在外面長大,不能確認到底是不是許家血脈的人,而責罰一個一等婢女。
大夫人過去不是不待見六娘子的嗎?
在背後沒少說六娘子是個野種是個悶包,甚至說過二夫人矯情隨便找了個乞丐當閨女疼。
怎今日這樣幫著她?
震驚之餘,環兒抱住許諾的腿,抽泣道:“娘子,求娘子救小的,小的剛才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絕不是有意傷您的。看在小的侍奉您一年的份上,救救小的,小的還會更多髮髻的梳法……”
許諾眨了眨眼,疑惑道:“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
你說你侍奉我,可惜我不記得了,所以沒有理由為你求情。
許倩咬著下唇,目光一直停在許諾臉上。
兩個壯實的嬤嬤掀開簾子進來,許諾才央求丁氏,“大伯母不如……”
話還未說完,丁氏擺手,“不必為她求情。”
話畢,環兒被拖了出去。
許諾拉起衣袖,手臂泛紅。
李嬤嬤早已取來了燙傷藥,跪坐著為許諾塗上藥膏。
丁氏端起新換上的茶盞,目光在屋內環視了一圈,氛圍頓時凝重起來:“主子受了傷不知認錯取藥,卻向旁人求饒,這種不長眼的婢子,我許府不要也罷。”
許諾記得丁氏是個暴脾氣,所以才借她處罰環兒,只是丁氏的處罰比想象中的重了許多,沒想到竟是這麼個原因。
“六娘,你好生歇息,身子養好了才能去你母親窗前侍疾不是?你屋裡而今缺個貼身婢女,想要誰告訴我便是。”
丁氏站起,任由一旁的婢女替她撫平襦裙上的褶皺。
“兒知道了,伯母慢走。”許諾起身恭送。
待丁氏一行人離去,許諾回屋立刻大字型躺在榻上,懶懶道:“春棠,給我打一盆水來。”
李嬤嬤見到許諾懶散的模樣,無奈的搖頭。
娘子剛才與丁氏的對答極好,幾乎達到了貴族閨秀應有標準,只是人一走,娘子就變回原形了!
這怎麼行,要重新給娘子教一遍禮儀,再教一遍《女戒》,待夫人病癒,便能見到最標準的閨秀。
李嬤嬤在構想許諾之後的課程,許諾卻翻身起來將手臂放在盆裡,洗去手臂上的藥膏。
“娘子!”春棠吃驚地喊道。
“又沒燙傷,抹這東西做什。”許諾飛快的將胳膊洗乾淨,讓春棠幫忙擦乾。
“沒燙傷?”春棠盯著許諾的胳膊,發現沒有起泡,剛才的些許紅色也消失了,這才放下心來:“那就好,娘子日後可得小心些。”
另一邊,許倩回到屋後,氣的摔了幾隻茶盞:“真是欺人太甚!丁氏那個賤人!”竟然讓她沏茶伺候許六娘!
紫鵑聞言立刻擺了擺手,讓其他幾個婢女離去:“娘子不必氣惱,不過是因為夫人病了大夫人才敢這樣待您,等夫人身子好了,大夫人也管不了二房這邊的事。”二夫人疼愛四娘子如親生女兒一般,自不會讓四娘子吃了虧
提到呂氏生病的事,許倩更加生氣,臉色極為難看,狠狠道:“六娘真是個不長腦子的!要不是她,母親何至於病成這樣!那啞藥據說是無解的,若母親無法說話,二房不就是丁氏管了嗎?”
“啞藥的事,娘子還是少說為妙。”紫鵑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禁聲的動作,隨後又提醒道:“半個月後是丁老太爺的生辰,聽聞丁郎君會從汴京趕來祝壽,娘子何不趁趁這個機會多與大夫人親近親近?”
紫鵑口中的丁郎君便是丁謂嫡子丁墨,丁四郎。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