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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就又跳到了另一邊。
次仁是一個人來的,寺廟是女性親屬最後一個跟逝者告別的地方,拉姆不能跟到天葬臺。
強巴經歷過兩次頌《度亡經》的蓋著白布的身體被小馬晃晃悠悠地拉近了,江措覺得那很像一朵解開身上固定繩索就能毫無顧慮飛走的、無憂無慮的白雲。
他看著那片白雲越來越近,臉上慣有的笑容也漸漸沒有了。
因為職業要求,江措是見證過很多人的死亡的最後一步。
這些人他沒有都認識,但也有些和他最親近的人消失在眼前,最終變成禿鷲的吃食。死亡痛苦嗎?
這個問題江措問過兩次,一次是問師父,另一次就是問強巴叔。
強巴叔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也不是很意外,雖然藏傳佛教堅信人有輪迴、靈魂轉世,他的妻子走的時候他就堅信她奔赴了極樂,和其他藏族人一樣,相信死亡不是終點,而是更好的去處。
但江措問這個問題,他能理解,畢竟江措那個時候剛失去了阿媽,還由此和達瓦村長爆發了最激烈的衝突。
“不,不痛苦,”強巴說,“活著是贖罪,死亡是自由。”
次仁把蜷曲成腹中胎兒般形狀的遺體交給江措,江措沒說話,拍了拍他的背。
十幾歲的小孩估計都沒他多愁善感,他身為天葬師卻害怕死亡。江措自嘲地笑了笑,也就剛知道的那段時間難受,現在次仁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麼了。
“去旁邊等吧。”江措說。
次仁應了一聲,就走到天葬臺不遠處,不遠不近地看著。
鈴杵、手鼓、骨號的響聲響徹的時候,江措用刀劃開了強巴的後背,隨即在飢餓難耐的禿鷲的尖聲催促中,舉起斧頭面無表情地將人體進行肢解。
將肉和內臟與骨頭分離,江措眼疾手快地在禿鷲紛湧而上之前在肉塊上蓋了塊布,因為先給肉和內臟可能會使禿鷲對骨頭失去興趣,所以讓它們先啃食骨架,有些太硬太大塊的骨頭難以嚼碎下嚥,江措就就將骨頭放在碓桕裡,再用錐子砸爛後混著糌粑粉餵給它們。
幾十上百隻禿鷲的戰鬥力驚人,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天上的飄下來的雨都帶著腐爛的血腥味砸在空無一物的鮮紅的天葬臺上,意猶未盡的禿鷲們還不想立刻離開,喙上掛著粘稠的血液和組織液。
江措和其他幾位喇嘛都表情平靜,次仁只稍微有點不適應。
儀式結束了,江措向次仁走過去,遞給他一小塊強巴的頭骨。
“回去吧,馬要放生。”江措說。
“好,”次仁點點頭,“謝謝阿措哥哥。”
“嗯。”江措走回去,沉默地、顫抖著收拾好所有工具。
丹珠是個鬼精鬼精的小姑娘,她帶著孟醒跑走的時候講的是漢語,因為知道達瓦村長聽不懂。
那孟醒就理所當然聽懂了,不過他有些困惑。
只聽說達瓦村長有些過分排外,倒也沒到見面就要跑的地步吧,而且他就對村長的第一印象來談,他好像也並沒有對自己如何,只是念聽不懂的經,帶著一隻稱得上可愛的羊。
怎麼看都像是一位仁慈的老者。
身後看不見達瓦村長和他的羊了,丹珠和其他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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