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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
“打電話啊,一定;寫信也行,一定啊!誰要是忘了小心回來收拾你們。”說完連長的臉上掛滿了兩行淚水:“我要是還能收拾他們就好了。”
我們唱支首歌吧,張海港說。“過硬的連隊,過硬的兵……”車上車下不約而同撕開了喉嚨,簡單明瞭,不論身在何方何地大家永遠是這個連隊的一個兵,不會失去過硬的素質和戰鬥力。渾厚的聲音穿透一切障礙物,響徹營區到達每個角落,就連那久久冬眠的鳥兒也飛了出來。鞭炮在門外叫起了節拍。。。。。。有力的握手,深情的擁抱。誰能說比不上深情相愛的情侶呢!車無情地拉遠目送的距離,卻怎麼也扯不開那深深纏在一起的情誼。
都回吧!戰友們不甘心地轉過身體。佇列在自然中走的筆直唰唰。。。。。。腳步聲在寒風中被壓遍塞進了庫子裡。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安逸再次用手撫摸了一次直到在心裡確信他們已經走了,內心的情感被一下子掏空了。他不想讓已破碎的心靈被封閉在這種環境中,茫步走到外面。三面的平房加上一條道路算是圍成了一個營區,後勤一排正對著道路,連部和營房正對。安逸出了門口不到五步就碰到了由瓷磚堆砌的樹林帶:被檫得亮錚錚。如果有太陽的話就不用買鏡子。只可惜不是好天氣,安逸自語。從林間小道通向了不太大的籃球場,中間是張海畫的:很誇張的立體籃球紅、藍、黑、青等幾種顏色描繪而成的,上面又粘上了單位標誌性的符號。在籃球場和後勤平房之間有一圈和籃球場相當的花園,嬌嫩豔貴的一些花朵基本上都讓同志們給疼愛地披上了厚厚的棉衣。唯有那四季青依然散發著誘人的綠色氣韻。
同一座花園的植物都不公平,“他媽的”,安逸狠狠地用腳和花園的圍牆較量了一下,來自面板的疼痛讓他清醒地知道自己還活著。他媽的,安逸苦笑了一聲,開始了自責,自己一向極為煩感這三個字的,沒想到今天會從自己的口中說出來,我肯定不是我了。天陰沉沉的,雲彩不知從哪得到的力量重重卷在一起,似有無數條龍在*。整個營院看不到一個人,顯得更加冷清了。平時不是這樣的,再冷也會有人打球的。
一個事實或一種思想要讓一個固執的人接受是十分可怕的現象。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的:當可怕已經成為事實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安逸雙手捧頭坐在花池上呆呆地望著不久前一行人走過的不一樣的路:是無窮盡的,看到了做在歸鄉車上摸爬滾打的親人,看到了許多年以後心裡緊緊地收縮了一下,有些恐怖和後怕。
我還活著!
安逸習慣地向圖書室走去,門沒有鎖,只輕輕地就推開了。濃濃的書香,沒有人。坐下又站了起來,做下又站了起來。。。。。。安逸閉上雙眼還是無法聚集精力,甚至連開啟書的力氣也沒有,他無聊地關上了門。路過連隊門口十米的距離就到了俱樂部。電視的聲音讓安逸確定了一定有人。一排排坐得很齊整。一場足球賽。幾十隻眼睛在一個虛無的足球上定了格,即使不願看的,日積月累也成了鐵桿幫派,只是少了往日的熱鬧景觀。
安逸折回了班裡。他看不到更遠的方向,像一個迷失的小孩那樣:迷茫無助,時間一長變了本質,絕望淒涼。
活著有什麼意思呢?安逸第一次油然生出了這數千年來的問題。
前蘇聯的一位作家曾經給的答案像瞬間的流星一樣短暫。我又不是偉人,大海一樣的目標,我充其量不過是其中一滴。後來他才知道活著的意義因人而異,問題是必須經過具體的實踐才能獲取。
生活本身就是一本最佳的教材,自己既是老師又是學生,學好的關鍵是必須對生活認真!要以學習的態度對待每一件事,張海洋說的。安逸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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