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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前這個身殘志堅的老前輩,可沒人敢拿總司令的架子。呵呵,國民黨裡就這樣,前輩一大堆,像羅耀國這號少年得志的主在他們這裡總是見人矮三分,慢慢熬吧,熬到那幫黃埔的成長起來以後就能到處充前輩了。
“嗯,你很不錯,知道要為別人考慮。”張靜江含笑著點點頭:“看來總理還是知人善任的,我原先還擔心你一到上海就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抓人,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實際上這個時空的國民政府已經有在公共租界裡駐兵的權力了!因為他們接過了美國人的權益,不過羅耀國是不打算使用這個權力來對付銀行業的那些大亨的。因為這些人都是當時中國經濟界的佼佼者,比起宋子文、孔祥熙來要能幹很多,如果能拉攏到國民黨一邊來管理經濟肯定會比兩個國舅爺強。
張靜江又道:“咱們這次是砸人家的飯碗,而且搞不好要弄出金融風潮的,子文做事總是欠周詳了一些。現在各行發行的鈔票總有兩億以上在流通,如果一下子都要兌現,恐怕……”
其實這個問題不是宋子文沒有考慮,而是他想把這些銀行逼到走投無路,然後由國民政府出資接管過來。宋子文這個美國哥倫比亞和哈佛出來的經濟學博士,腦子裡有不少社會主義的想法,對公營經濟的興趣頗大。
“是這樣啊!”羅耀國皺了皺眉頭。這些事情不是他這個警備總司令能過問的,他的任務是做宋子文不方便做的事情。想到這裡,羅耀國微微一笑:“晚輩知道該怎麼做了,不過還是要請靜江先生給金融界的朋友們打聲招呼,國民政府是歡迎他們繼續為中國經濟出力的。”
從張靜江這裡告別離開後,羅耀國又接連拜訪了黃金榮和張嘯林,將蔣介石的親筆信轉交給了黃金榮。對於這兩個比較傳統的青幫頭目,羅耀國的興趣不大,只是不想在上海灘樹敵罷了。
回到淞滬警備司令部沒多久,羅耀國便接到戴笠的報告,戴笠打聽訊息的水平倒是一流的,短短的時間便打聽到了一些內幕事件。
原來這次的“罷收法幣”事件的背景並不單純。其中既有中國民族金融業抵制國民黨右派壓迫的成分,也有日本帝國主義和國民政府爭奪中國貨幣控制權的因素。
現在中國的華商銀行差不多可以分成兩個系統,一是以上海為中心的江浙金融資本。二是以天津為中心的北洋金融資本。
而這兩者之間並不是冰火不容,其中既有競爭也有合作。在1916年的“京鈔風潮”之前,中國的銀行業基本上被北洋政府所控制,其中以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為龍頭。不過在“京鈔風波”中元氣大事的兩行在此之後便得不大量引入商股,因此控制權漸漸被江浙財團所掌握,但是江浙財團和北洋的關係依舊是藕斷絲連著。
北洋金融業,不論是中華滙業銀行、北京通商銀行還是東三省官銀號,他們的背後都是日本帝國主義。對於國民政府想控制中國貨幣發行權的圖謀,日本人當然是不願意看到的。因此,現在北洋的三派勢力在這個問題上又都站到了對抗國民黨的上海銀行公會背後。
中、交兩行內部已經達成共識,萬一國民黨真的惱羞成怒動了武力,中國銀行和交通銀行便會撤離南方,徹底投靠到奉張一邊,他們手中的大量資本也會變成奉張的助力。
除了北洋他們背後的日本人,這次的“罷收法幣”事件還有浙江系勢力的參與,包括浙江財團和浙江地頭蛇夏超。這位現任的浙江省政府主席仍然擁有巨大的影響力和軟實力,以至於國民黨不敢向對待陳調元那樣將他直接免職。這次他又站在了浙江實業銀行背後,支援他們衝在抵制法幣的第一線。
看完戴笠送來的報告,羅耀國面無表情,只是輕聲問道:“雨農,這些訊息都是杜月笙幫你弄到的嗎?”
“是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