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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流下,有一點點的冷意。她舉杯對月,口中喃喃,似將月當作知己,對月訴說她的心事。一口飲盡,眼角彎彎,攢出些許暖意。
張敬軒不知眼前的美人是何人,想去詢問,又怕驚了她,去了那對月獨酌的雅緻。
躊躇間,那白色的身影已經掠過眼前。白色的繡鞋擱置一邊,踩在軟泥上,玉骨冰肌,若影若現。白色裙襬在空中浮動,似一朵盛開的白蓮花。長袖善舞,仙衣飄飄,不覺舞起一支舞蹈來。明月姣姣,似誤入凡塵的仙子,對月惆悵。身段纖細,似風中拂絮,飄飄然,悄然潛落。無聲無息間,落下帷幕。她的眼角不知何時多出兩行淚花,混著水珠,悄然落地。
這般美人,猶見甚憐,何奈此般場景。點點淚珠牽動心絃,不知美人為何憂愁。身子前傾,欲為美人解憂。不知踩斷一根樹枝,清脆的響聲在林間迴盪。抬頭間,河邊早已沒了對月獨酌的美人兒,空留下夜宴的酒樽。
“王爺,你醒醒。今日要給王大人祭拜,太后皇上已經出發去玄天門,不可誤了時辰。”一陣女聲焦急地催促熟睡的張敬軒,又趕忙將銅盆擱置在桌上,從櫃子裡尋找衣物。
“現在是什麼時辰?”張敬軒將手臂抬起半分,露出微睜的雙眸,有些許倦意,想是昨日之事累壞了他。
清芙笑,說:“王爺你向來惜時,從來沒有這麼晚起過,今日可是頭一遭。現在是卯時,還有一個時辰便要祭祀。”
那時,張敬軒還不是天元王朝的王爺,只是餚地節使之子。而清芙是張敬軒林中救下的女子,只有一位得了瘋痴的母親,又無其他親人可以投靠。張敬軒見她可憐,將她母女接入府內,讓她伺候在身邊。私下裡,她常常和他開玩笑打趣,到沒有什麼主僕之分。她為人仔細,張敬軒的生活被她安排的井然有序,又熟知他的脾性,就一直就在身邊任用。
張敬軒起身,任由清芙幫他把外衣穿上。心想:自那日見那美人來,自己時常在夢中見到那抹孤寂的身影,久久不能消散,彷彿還在月下飛舞。
張敬軒俯下身,雙手捧著一掊水,輕輕地往臉上灑水。待清理完畢,修長的手指上滑下幾滴水珠,又去接清芙遞過的面巾,擦拭臉頰和雙手,問道:“周泰現在何處?”
“已經按照王爺的吩咐,領著蒼鷹隊在玄天門等候。”一邊回答,一邊在床前摺疊衣被。
“很好,今日祭拜,可不能有半點差錯。”說著說著,內心不免有些興奮。自己的親舅舅冤死在天佑王朝,屍骨葬送異鄉。十年來,祭拜的都是舅舅的衣物,怎能不讓親人心寒。打聽到屍骨所在,便同去祭拜,以歸祖墳。
本是一個好事情,可最讓人勞心的是前朝餘孽——無極門。
無極門,說來也奇怪。自古以來,舊朝的勢力都會聯合起來,反對新王朝。可這個無極門在惠安帝時期就已經存在,不只是對抗天元王朝。本可放心,只是近期他們的動作較多,加上皇兄、母后、皇妹也要一同出行,才連夜商討出此次出行的安排,以確保他們的安全。
清芙上前,在張敬軒的身上搭上一件披風,關心地說:“王爺可要小心,我聽說這無極門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殺人不眨眼。王爺可不能逞英雄,萬一傷著怎麼辦?”
她素來明白張敬軒的性格,他所珍惜的人和物,不容他人染指。他素來獨自扛下所有的責任,拼了全力去保護和維護,哪怕自己已經傷痕累累。此次的鎮西之戰,討伐天佑,便是他為自己敬愛的舅舅王維承報仇雪恨,替自己的哥哥征戰的結果。
“清芙放心,無極門我早有防備,不會受傷。更何況,我受了傷,誰去保護母后、皇兄和皇妹。”張敬軒又整了整衣領,眼睛瞥見了在陽光的餘暉下泛著白青色光澤的酒杯,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又很快消失了。
張敬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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