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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晨說,那時候姐夫就知道你倆的事情了吧?姐夫當著他的面,重重的摔上了門,說嚴家不歡迎他。
後來裴錚言在大雨裡淋了整整一晚,寧晨怎麼勸都勸不回去。他第二天白天反應過來,瘋狂的找嚴知禾的所有聯絡方式,才發現她把自己能刪的刪能拉黑的拉黑,一點蹤跡都沒有了。
嚴知禾好像是做足了準備,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後來呢,嚴知禾問道,後來怎麼回事。
後來他拿到了高考成績,考到了全中國最好的大學。他真的從裴家出戶,一分錢都沒有帶,一個人去打工掙學費掙生活費養活自己。他從最苦的活做起,飽嘗了底層疾苦。寧晨說,那時候他去看裴錚言,感嘆道原來一個人的潛能可以這麼大。白天上學,晚上打工,他哪裡來的那麼多精力?
一年之後裴父終於妥協,對裴錚言保證那個女人永遠不會進裴家的門。裴父去校園裡找裴錚言,頭髮全白,彷彿蒼老了幾十歲。裴錚言高貴的父親終於低了頭,他這才回到家裡,當回了他的大少爺。從此裴氏集團的大權一步一步的握在他手裡,裴父明知道自己被架空了權力,卻也無話可說。
寧晨說,我那時候問他,你現在如願以償了,是不是該很開心?
可是裴錚言恍惚道,有什麼可開心的?我把我的知禾弄丟了。
寧晨說,裴錚言這個人總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但他這輩子唯一沒有料到的事情,就是你可以決絕離開,斬斷一切。
或許啊,嚴知禾從來就是裴錚言生命中那道劫數。
她是朱顏劫,是刺在他心中的一根羽毛,傷口雖小,永遠無法癒合。
寧晨說,他做夢都沒想到那麼短短几天裡你就出國了,從此音訊全無。你唯一回來的一次是本科畢業。他趕著回來見你,而你連他一面都沒見,就又走了。
嚴知禾回憶起自己本科畢業回來的短短十幾天時間,因為不想驚動別人,所以在臨走前的幾天才通知了朋友。林晚和寧晨就在本市,所以都來見了她一面。裴錚言那時候得到訊息,立馬訂了機票往回趕,卻還是沒趕上她的腳步。
她在他面前,從來都是步履匆匆的,甚至連個回頭都沒有。
後來你申請研究生,寧晨說,你是不是本來打算去美國的?他明明申請到了和你一樣的學校,你卻不知道為什麼臨時改主意了。
嚴知禾那時候本來確實打算去美國,但後來瑞士的學校有教授聯絡到她,建議她留在英國讀榮譽學位之後直接去瑞士。瑞士那邊給的條件和導師非常優秀,她沒理由拒絕。
裴錚言說,她甚至連我一面都不願意見。
所以,這是他們第二次錯過。
裴錚言畢業之後回到A市一手經營公司,集團很快注入了新鮮血液,蒸蒸日上。而她還繼續著漫長的學業,看起來永無止境。裴錚言抽空去過嚴知禾學校很多次,兩個人卻沒有一次遇見。
她當著她無憂無慮的博士生,他在瑞士的冬天裡抬頭望著漫天飛揚的雪花,卻只想見到一個她。
寧晨說,有一次我和他吃飯,他拿著酒喝了很多……他邊喝邊哭,那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的眼淚。他說,我可能要永遠失去知禾了。
寧晨聞言,直接給了裴錚言一拳,說,“裴錚言,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的傻逼。嚴知禾那種人,你親自逼走她,還指望著她能回到你身邊嗎?以後她會忘了你,嫁給別人,生兒育女,到時候啊,你就是個大傻逼。”
寧晨說的有點來勁,繼續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穿著婚紗嫁給別人還要說出祝福她的話,之後你還要等著被她的孩子喊裴叔叔。你連你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你還算什麼男人?”
裴錚言只是一直給自己灌酒,喝的昏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