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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科學獻身。”
“得了吧你,要是學術界每個人像你一樣,那大概是世界上最短命的群體。”葉歡嗤之以鼻。
病房的門上有很大的一塊玻璃,能看到外面。走廊裡前面一直是靜悄悄的,就在現在,嚴知禾忽然看見了一張側臉。
她的笑容一頓,門應聲而開。
裴錚言站在門外,西裝革履,臉上還能看出來沒褪去的憂色。
“知禾。”他皺著眉說。
葉歡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裴錚言,又扭頭看到嚴知禾不怎麼自然的表情,站起身來,對嚴知禾說,“知禾,我先回學校了,你們聊。我還會來看你。”
他說完話也沒等嚴知禾回話就走了,走的時候關好了門。嚴知禾心裡覺得很古怪,莫非是葉歡和裴錚言氣場不合?葉歡居然叫自己“知禾”。
裴錚言看著她雪白的臉色,提起來的一顆心還是放不下去。
他接到林晚電話的時候正在開部門經理會議,討論新一期公司的產品。秘書拿著他的手機尷尬的走進來,在他耳邊耳語說,“裴總,這位小姐說你要是不接她的電話,就讓你下輩子做不了男人。”
秘書說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很詭異。
裴錚言一聽這話就知道是林晚說的。林晚此人雖然鬧騰但是不會瞎胡扯,要是沒什麼大事兒不會這樣。他的心忽然跳了兩下,有點不好的預感。
接起電話之後,林晚對他吼了幾句,告訴他嚴知禾暈倒被送到了XX醫院,又說了科室,最後撂下一句“你要是不去的話這輩子都可以不用見知禾了”就掛了。
他掛了電話就散了會,開著車直奔醫院而來。
現在病房裡只有他和嚴知禾兩個人。他走上前去,傾身幫嚴知禾把枕頭放的舒服了一些。
嚴知禾頭往外偏,躲了一下。
她什麼話都不說,裴錚言也不說,兩個人之間氣氛詭異的過分。
裴錚言又在她身邊坐下,幫她掖了掖被角。
一時間病房裡只剩液體點滴那種細小又鑽心的聲音。嚴知禾抬眼看著濾液管,一動不動。
過了有幾分鐘,裴錚言沙啞的聲音響起,“知禾,怎麼這麼不小心。”
嚴知禾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輕輕的說,“熬夜做了個課題。”
“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他低聲說,幫嚴知禾把垂落的髮絲撥到耳後,動作自然又順暢,好像多年默契。
“讓你擔心了。”她現在沒力氣和他再吵一遍。
“如果我沒記錯,這幾天是你的生理期,”裴錚言望著她的臉色,“知禾,生理期還要熬夜,你是不想要命了嗎?你一向都是熬夜了就會偏頭痛,這是老毛病了難道你自己不知道?”
裴錚言這麼多年來居然還記得她的一點一滴。高中時候有時候嚴知禾熬夜到很晚,第二天頭疼欲裂;有時候她生理期很疼,裴錚言還幫她給老師請過假。送虛弱的她回家的時候他一臉坦蕩蕩,絲毫沒有尷尬。
她覺得情況現在完全失控了。裴錚言是想一點一點挑破她的鎧甲,讓她潰不成軍,直到兵臨城下,她都無法抵禦。她不會告訴他她心裡的彆扭,正如她不會告訴他,這次自己暈倒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你很忙吧,抽空過來看老同學,給你添麻煩了吧。”嚴知禾木然的說,把他擺在“老同學”的位置,說話冷冰冰帶著禮貌,一點溫度都沒有。
裴錚言眼內閃過一瞬的暗色,“你不僅僅是個同學。”
嚴知禾覺得頭又開始疼了。她搖搖頭,不想聽見後面的話。
她思緒混亂又頹然,心裡很難受,身體又沒力氣,做不出什麼過激的舉動。裴錚言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來,低下頭去,在她眼角輕輕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