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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魔君利本蕃雖是決心向善,但他那急性子仍舊改不過來,見天山三友一再相逼,不禁怒聲道:
“人已傷暈,你要不信就自己看去!”
裴成章正是雪明禪師得意的弟子,若早獲悉十八魔的行蹤,雪明禪師早就以自己一身藝業替門徒報仇雪恨。這時相近咫尺,豈有不看之理?當下冷笑道:
“謹領檀樾指點,老衲自然要看!”
餘樹奇恰將郭靜一條斷臂接好,即見老和尚飄然而到,因已將對方言語聽得清楚,心知老和尚定與郭靜有過不去的事,生怕他突然動手傷人也暗中蓄勁準備。
雪明禪師注視郭靜臉孔半晌,忽由眼裡射出兩道精光,冷冷道:
“欠債還錢,殺人債命,些少傷勢,難道就想躲過此卻?”
敢情這位老和尚已動了殺機,但見他怒目掃視群魔一週,立即緩緩舉掌。
餘樹奇就在郭靜身旁,眼見老和尚眼噴怒火,就要揮掌傷人,忙叱一聲:
“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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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鬥 劍
雪明禪師冷笑一聲道:
“憑你這小小魑魅,就想和佛爺鬥法,敢情是壽星翁嫌命長,活得不耐煩了!”
要知天山三友藝業精奇,在江湖上輩份亦高。雪明禪師以為餘樹奇不過是十八魔君手下小廝,大小了也只是甫出師門的嫩雛兒,為了避免以老欺少的惡名,只想把餘樹奇斥走了事。
餘樹奇俊眉一豎,目射懾人的威鋩,又回頭看看仇殘子,專待姑姑號令。
仇殘子依舊滿臉慈祥,說一聲:
“孩子且慢!”接著又揚聲道:
“久聞天山三友俠名遠播,這回與郭老英雄的過節,貧嫗並不欲干預,但郭老英雄與所;謂十八魔君俱已棄邪歸正,自古忠厚君子,決不絕人自新之路……”
天山三友並不常履中州,在地廣人稀的天山南北,能見過多少世面?因此人人習慣狂傲的個性,只知有己,不知有物。眼見仇殘子身軀矮短,長裙籠地,雖是派頭十足,十二名女弟子分立兩旁,也看不出有何種特異之處。既然連十八魔君都未放在眼匠,怎會看重這樣一位中年美婦?
雪明禪師把仇殘子的話聽在耳裡,惱在心中,一聲斷喝,截著仇殘子的話頭,叱道:
“你憑那一號來教訓別人?”
餘樹奇臉色一沉,白骨婆婆勞姘宜不覺冷哼一聲,雙目向餘樹奇一瞪。
仇殘子仍然從容微笑道:
“貧嫗怎敢擔當教訓兩字,不過欲懇請老禪師得罷手時且罷手而已!”
白骨婆婆身形一動,飄然上前,與仇殘子相距不過六七丈,叱道:
“看你這付派頭,也該有多少來歷,不如且和婆子交換一掌,試看到底配不配管閒事?”
平若這時也沉不著氣了,冷哼一聲道:
“勞婆子休自己看重了,憑你這付嘴臉還不配與我家姑娘交手!”
勞姘宜肝火大發,喝一聲:
“老虔婆你敢出來!”
平若立即一聲長笑。
譚妒非忙躍起身軀,叫一聲:
“師父!不勞你老人家動手!”
她不知天山三友的武藝已達極峰化境,尤勝玄陰婆婆幾分,發話之後,尚恐平若不讓她出手,一閃身軀,電射而出,起手就是一掌,向白骨婆婆勞姘宜打去。
勞姘宜雙掌交叉一封,一股柔軟如膠的掌勁,不但將譚妒非的掌力化去,並且有一種粘力,竟把她單臂吸緊,抽不回去,身軀也猛然向前一栽!
這是精妙絕倫,天山派的氣功“粘”字訣,譚妒非不意受到這種怪異的掌力,竟然驚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