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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起不起?”
宋改吃了一驚,旋而就在空中連連磕頭,喊道:
“我還是這樣子,師父你見不?”
餘樹奇拿他沒有辦法,又將他放回地面,叱道:
“你先起來,我答應你就是!”
宋改獲此一語,才站起身來,垂手侍立。
餘樹奇目光暴長數寸,盯宋改一眼道:
“我雖然答應傳授你武藝,但並不是收你為徒,因為我年紀還輕,還得多多學習。再則我不能在這裡陪你一二十年,只能指點你的門徑,由你自己練。三則我原來所學的絕藝,是姑姑所授,未得姑姑允許,我不便轉傳給你,只有將獨孤老前輩的絕藝傳給你,因此,我不便做你的師父!”
宋改苦著臉道:
“你教我什麼,我就學什麼,但你仍得是我師父,不然教我怎樣學?”
餘樹奇和他討價還價,說了半天,仍得接受“師父”這個尊號,才又舊事重提道:
“你藝成之後,預備做些什麼,這時該告訴我了!”
宋改早就把餘樹奇對他說的話記在心裡,這時介面道:
“來這裡的時候,師父曾經說過,練武是練來自衛的,練來行俠的,徒兒藝業練成了,就依照這話去效。”
餘樹奇笑道:
“什麼樣的人叫做俠,你說給我聽聽!”
宋改可真不懂,但他眼珠一轉,即道:
“師父還沒有教我嘛!”
餘樹奇失笑道:
“你這小鬼專會找我麻煩,告訴你罷,俠,是處夾縫裡的人、官不官,兵不兵,民不民,賊不賊,專是打抱不平,扶弱抑強,所以俠字的左邊不成人,右邊還得加上夾字。但是,這一種俠,只能說是地方上一種霸道的人,說起來扶弱抑強,要看弱的一方合不合義理,要是不講義理,專講扶弱抑強,則人多捕賊,是否便該把抓賊的人打一頓?……”
宋改聽這位小師父說得好玩,忍不住“噗嗤”一笑。
餘樹奇白他一眼,道:
“這有甚麼好笑?現時人常把武打當作武俠,為了個人恩怨而報仇殺人也當作武俠,這一來,俠字的祖宗三代都被辱沒了。所以,我得明白告訴你,俠,並不是僅為自己的恩怨,也不僅為某一人的恩怨而行事,必須以義理兩字作為準繩,若果悖了義理,只能說是武賊,決不能說是武俠!”
宋敢雖不知道餘樹奇生怕他學成之後,誤入歧途,或因父母曾做罪大惡極的事被人殺害,他一憤之下,反將好人殺了,才向他痛下針砭。但聽到這番話,也心神一懍,連連點頭道:
“徒兒知道了!”
餘樹奇滿意地一笑,立又回覆他原來的稚氣,向巖外一瞥道:
“我先帶你去找吃的,順便看昨夜跌下來的沈老兒怎樣了!”
這一對小師徒並肩離巖,餘樹奇雖僅離開十幾天,因為此番回來,少了一位姑姑,對此舊地竟如闊別數年之久。帶著宋改,邊走邊說,把各處一一指點明白。他原是要看那沈信中是否已死,結果只見一襲破衣,一灘血跡和幾根碎骨;一枝帶鞘的長劍。裹在破衣裡面,由此可見沈信中已跌成肉泥。
餘樹奇憶起十年前若非先跌在藤盤上,再獲姑姑在下面接應,那還不是和這時的沈信中一樣?
他看得寒毛直聳,收了那枝長劍拔出鞘一看,居然寒光浮動,知非凡鐵,恰好給宋改使用。當下又往各處瀏覽一週,挖了幾根黃精薯蕷之類,回到石巖,已是黃光盡斂。
當校,餘樹奇籌思良久,覺得為人師實在艱難,自己在家時學的拿樁練步,打拳踢腿,未始不可以教人,不見得沒有用處,到底是進步緩慢。要想使受教者進步神速,定須由靜坐入門,令他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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