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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不如你貼心。”
裴端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帝王,又柔順地垂首,從懷裡拿出個牡丹木雕的盒子來,呈上去道:“皇上,這是前些日子準噶爾進獻的璧山藥玉,奴才將其打成了玉戒,戴在手上或能緩解皇上溼寒之痛。”
皇帝接過那戒指,觸之細膩柔滑,更難得是散發出淡淡的暖意,他抬眼再次打量這個一直伺候自己起居,替自己處置陰司的宦官。
“準噶爾進獻的貢品朕都曾過目,這是你自己尋來的吧?”
“是!”裴端連忙跪下,“還請皇上治罪!”
“罷了。”皇帝將戒指戴上,果然消解了大半痛意,他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一手向下拍了拍裴端的肩膀:“你深夜前來獻寶,也算忠心耿耿。你可有什麼賞賜要求?”
他不是個被宦官耍得團團轉的庸帝,恰恰相反,是他眼光毒辣,挑出這些可堪大用的閹人,成了自己手裡最鋒利的刀。既能除去自己眼中釘,收攬權利,又可保全名聲,可謂百利而無一害。
而這些閹人,更是全仰仗他的寵信而活,更不敢有二心。如此一來,有些什麼小要求,皇帝也並不放在心上,任由他們心意。
“奴才不敢。”
“有話便說。”
“是。”裴端這才微微抬頭,低聲道:“今日溫妃宮中犯忌諱的那名宮女,是前年冬才進宮的,不大懂規矩,是其母過世,不能身前盡孝,這才犯了糊塗,還請皇上諒她初犯……”
年俞四十的皇帝忽然眼神冷峻下來,盯著他看許久,似是要把對方看透,最後緩緩吐出兩個字。
“混賬!”
那宮女即再不通禮數,也不會將燒紙錢的銅盆藏在溫妃宮中,無非是替主子頂包。溫妃畢竟是五殿下母親,若是真的明瞭,不能不罰,卻又不能過火,遂皇帝懶得拆穿同她計較,裝個糊塗罷了。只是這個閹人,不該枉自揣測他的心思,竟撒謊妄圖利用他失母之痛取得寬宏。
“奴才知錯!”他立刻撲通一聲跪下,身子顫顫發抖。
“給朕說實話,若有一個字隱瞞,你就跟那婢子一起發去慎刑司!”
裴端倉惶道:“回稟陛下,那瑛娘父母曾於奴才有恩,應下了入宮要照顧其女,也是奴才將她調去了鍾粹宮。”
“僅是如此?”皇帝收回目光,不淺不淡地開口:“如你所說,你將其調入鍾粹宮,恩情已經還盡,再沒有旁的?”
裴端再次磕了個頭:“皇上恕罪,奴才還想向皇上再求個賞賜。”
伏在地上的脊背佝僂,彷彿是天生的奴才骨頭,溫順得不行,皇帝心裡舒服不少,冷淡道:“你說。”
裴端這才抬頭,他臉頰蒼白,眼睛卻已經紅透了,淚珠子含在眼眶裡,將落不落地,十分可憐:“奴才是皇上即位那年入的宮,父母皆不在人世,亦無兄弟姐妹。奴已是殘缺之人,註定一生伶仃,不敢有什麼妄想、只希望……與瑛娘做個伴,如此而已,還請皇上饒她一命……”
語未畢,眼淚已掉了下來,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
帝王低頭看他,這個伺候自己十餘年起居的宦官話語裡滿是苦澀,淚帶幾分自傷。
是了,這不過是個殘缺不全的閹人,是自己一手扶植起來的奴才。再給他多大寵信,那也是自己手中的螞蚱,只能仰仗自己而活,不必猜疑。
他嘆口氣,終於也有幾分心軟,疲倦地開口。
“你已是四品內監總管,按照祖制,可在宮外建宅成家,明日你便去東河邊挑一所喜歡的院子,那離宮內近,來往當差也方便。”帝王撫摸著手上溫暖的藥玉,眉頭終於舒展,輕輕闔眼:“至於那瑛娘,你若喜歡,便一同搬去,只是將她調離鍾粹宮,莫要讓朕看見她。”
裴端連忙恭恭敬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