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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少花心思。咱家還有當值,姑娘自便吧!”
人已掀開簾子走遠了,宋長瑛才收起臉上些許的嬌態。
太后睡得不穩當,夜裡又驚醒。裴端跪在扶她坐起身,只看她混濁的眼裡露出些悲意:“皇上呢……什麼時候走的?”
“太后娘娘,皇上是守到子時,才回去歇息的。”
太后又劇烈咳嗽起來,裴端忙拿著帕子接,手心又染了溫熱的血色。
伺候太后喝了熱水,她方才歇下。裴端不動聲色地打量她滿臉病容,知道太后已經時日不多,上一世就是在年後不到半月,就薨了。
太后母家並不如何顯赫,皇上甚至都不是她親自撫養,初登基那幾年,原是皇帝養母永仁坐的太后之位。當今皇后娘娘也就是先太后母家,外戚勢大時,太后沒少受過刁難,如今卻沒享受幾年好福,就病體沉痾,無力迴天了。
太后一死,皇帝心裡愧疚更甚,對皇后及其親族更為忌憚,又看著日益挺拔的太子,猜忌之心漸漸升起,連連藉著宦官之手削弱太子黨羽,最後逼得父子反目,太子造反。連帶著站錯隊的裴端也險些掉了腦袋,若不是皇上對他頗為寵信,恐怕早就在太子謀反時掉了腦袋。
就連宋長瑛父親宋賀,雖然裴端沒有明確證據,但後來也察覺恐怕是因為與太子一黨牽連,才遭此橫禍。
本來也不算不上定局,裡頭還少不了貴妃挑撥,裴端若是想,以皇上後來對他的信賴,父子之間不說化解矛盾,但肯定不會鬧到必死局面的。只是裴端捫心自問,並不再想偏幫太子。
一是上輩子太子捨棄自己在先,裴端天生心眼極小,記仇得很。
二來,宋家一案讓裴端對太子性子很是忌憚。宋賀雖然不算清正廉潔的好官,倒也是個能臣,皇帝原先是有幾分看中他的。之所以獲罪如此之快,除了貴妃一脈暗中作梗,估摸也是太子主動割肉保全自己的手段。
天家之人,沒有不多疑的。他既然用宋賀,手裡必然也拿著宋賀的把柄,
也僅是他們這些宦官,既不被看得起,也不會被當做威脅。
三來,比起兩位成年且皆有後臺的皇子,年幼的五殿下顯然更聽話些。
太后呼吸聲漸漸平穩,裴端這才輕聲慢步地退下,闔上門走了出去。
丑時,換班的太監已經趕來,裴端交了差,囑他們靜心伺候,才回到耳房。
一推門,就見那穿著青釉色的宮女服的身影仍然在裡頭,一手撐著臉頰,垂著頭正打瞌睡。
裴端步履輕巧地走進屋裡,伺候人慣了,硬是沒有半點聲音,沒驚醒宋長瑛。
耳房的茶水還在暖爐上咕嘟嘟的熱著,地上打翻的糕點已經被收拾乾淨了,桌上又多出新的食盒來,點心熱湯都在小碗裡盛著,散出香味。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那正打盹的少女,心裡一塊蠢蠢欲動,忽然好像又是前世自己成了孤魂野鬼的時候。
外頭下著雪,天氣很冷,屋裡火爐卻燒的暖烘烘的,周遭也沒有旁人,安靜極了。宋長瑛坐在桌前翻書,他就仗著無人瞧見自己,伸手帶著惡意地去擰了對方的臉頰。
“!”真是鬼迷心竅!
幾乎要真的碰上宋長瑛的臉時,他才猛地回神,狠狠地敲了桌子,在宋長瑛尚帶睏意時陰笑道:“姑娘見了那情形倒也敢在咱家這睡,小心叫人拖去角落裡投井。”
“瑛娘失禮。”宋長瑛推了推食盒:“先前的灑了,長安說您這幾日忙,晚上也沒吃飯,鍾粹宮的小廚房還算可以,公公將就吃些吧。”
收攏在袖中的指尖將掌心掐得泛白,裴端挺直了脊背,刻意掩蓋什麼似的,語調平平道:“姑娘既然知道咱家這忙,就不該多來添事端,司禮監多的是有人給咱家送吃食,不勞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