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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三窟,這是初陽這個兔崽子的一窟。他每年回這兒隱居一段時間,休整休整,寫些狗屁文章。他不在的時候,我負責隔幾天上山打掃一下狗窩。”就在每個房間看一圈的空檔裡,雨仲燒了一壺水,給小葵衝了一杯熱奶。“水是埋了管道從後山泉眼裡接來的,生喝都沒問題,煮茶很贊。整個屋子是獨立的太陽能供電供暖系統,洗澡、做飯都沒問題。你一會兒可以試試。初陽花了兩三年的時間弄這個屋子呢。”雨仲儘量把語氣放輕鬆:“你吃點什麼嗎?上週他說近期要回來,我往他冰箱放了不少東西。”
小葵搖搖頭。她不問雨仲初陽的情況,當初為什麼離開,這麼多年為什麼躲著,別後的生活怎樣,一句都不問,此時此刻她又變回了十幾年前那個十三歲的孩子,孤單,寡言,澄澈如水。雨仲心裡暗暗地讚歎,小葵確實是不一般的女子,對初陽也確實是不一般的情感。情深似海?血濃於水?雨仲嘆一口氣,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樣了,該面對的始終是逃不開的。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看來小葵是一分鐘都沒辦法閤眼的。他躺在沙發上,合上了眼睛,一會兒也許會需要他這個醫生效力的,他得補充體力才行。
屋子裡很安靜,屋外有輕微的風聲傳來。小葵想象著初陽哥哥在裡面生活的樣子,做飯、看書、曬太陽、在窗前看風景、寫東西、畫畫,心裡是十多年來沒有過的安寧與踏實,好像一個遠遊他鄉的人終於回到故里,坐在自己的家中。她一遍一遍地在各個房間裡轉悠,尋找初陽的痕跡,走累了就坐在落地窗前,瞪著窗外的茫茫黑夜。
夜色漸漸淡去,天邊出現一縷晨曦,勾勒出山峰的輪廓。天漸漸亮起來,太陽就要從群山之巔噴薄而出。小葵跪在落地窗前,雙手扒住窗子,臉幾乎貼在玻璃上,她已經看見,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正從山腰上的專屬停車場順著蜿蜒的山路爬上來。他全身上下掛著越來越亮的光芒,邁著長腿向光明頂上的小屋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能奔向哪裡
初陽剛剛走上小屋的第一級石階,屋子裡飛出一個人,炮彈一般撞到他懷裡來。他穩穩地接住了小葵,緊緊地擁抱著一別十一年的小葵。
小葵涼透了的身體埋在初陽帶著微涼晨光的、壯闊厚實的懷抱,發出嗚嗚的哭泣聲,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的哀鳴。初陽輕輕拍著小葵纖細的背:“乖,不哭了,沒事了,哥哥在,哥哥在。好了,沒事了,沒事了……”初陽的眼淚流進小葵的頭髮裡。
被驚醒的雨仲走了出來,看著晨光裡緊緊擁抱的兩個人,悄悄地走向附近的林地。且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吧。
太陽昇起來了,耀眼的金光籠罩著群山和樹林,十一年前小葵沒有看到的光明頂日出,十一年後補上了。她靠在初陽的肩膀,臉上是夢幻一般的表情,眼睛像是兩顆璀璨的黑曜石。“你說過,想在光明頂上蓋一間小屋,天天看日出。你喜歡嗎?”初陽的聲音比以前深沉,帶著同樣讓人安心的味道。他比以前高,看上去比那時健壯挺拔。雖然戴著金邊的眼鏡,但他的眼睛還是那麼黑那麼亮,小葵看得到裡面自己小小的臉,像是兩把小小的向日葵。他一笑起來,全世界都是溫暖安定的。小葵仰著頭微笑,輕輕地點頭。
沒有追問,沒有責備,沒有埋怨,彷彿中間十一年的分離完全不存在,他們依舊是那兩個心裡眼裡只有對方的純真孩子。小葵皺著哭紅了的鼻頭微笑,一步不離地跟著初陽,好像一個轉身他就會再次消失不見。她乖乖吃掉初陽煮的雞蛋青菜面,身體漸漸暖和過來。洗了澡,裹上初陽溫暖的衣服,溫順地讓初陽給她吹乾頭髮,看初陽給她洗衣服、襪子,衣服晾在走廊的鐵線上,在溫暖的陽光裡輕輕隨風晃。
真的好像什麼都沒有改變啊!
小葵心滿意足地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