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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時候又出奇的敏銳和善解人意，知道他不想說以前的事於是就不追問，甚至當做不知道有那麼回事，以免他尷尬和不自在……

秦笑天凝望著滾滾流動的江水，僵冷的嘴角逸出一絲苦笑，即使他喜歡她又怎麼樣呢？戚無歸比他好，比他溫柔、比他有錢，如果衛小魚喜歡戚無歸，那不也很好嗎？

自己身負血仇，誓言不報此仇不罷休，但是那個男人武功高深莫測，而且還統領著魔教數萬教眾，他這仇哪能輕易得報？也許拼上了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成功，所以說白了自己就是一個朝不保夕的男人，憑什麼說喜歡一個人，憑什麼給她安穩幸福的生活？

荊橦靜立無言，大概也猜到他在想些什麼，秦笑天就是個被束縛在仇恨裡的男人，為報家仇即使十年來孑然一身，即使雙手沾滿鮮血，也在所不惜。

他沉默，不是因為他冷酷，而是因為他不敢和人親近，怕與人發生感情。一個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會軟弱，一個心軟了的人出手就不夠狠。

最危險的就是……

荊橦鳳眼一厲，盯著秦笑天沉黑的眼眸，語速緩慢言辭卻無比犀利的問：“如果有一天，衛小魚成了你的威脅，你會不會——殺了她？”如果衛小魚成為他報仇的阻礙或者成為他致命的弱點，他會不會除掉她？

秦笑天沒有迴避他的視線，黝黯的眼眸裡波濤湧動，卻再難掩飾那深沉的苦澀，“我也……不知道。”所以他阻止自己愛上，不愛上，也許就能夠下得了手。

荊橦定定的看他一眼，忽而斂去厲色，像是開玩笑又似是忠告的一笑，“我勸你可千萬別動手啊，否則你的小命就真的不保了。”戚無歸是那種不動心則已，一動心就很可怕的男人，因為他很執著也很認真，當他愛上了一個人心裡就只有那個人，其他人的死活他是不在乎的——這一點跟戚無歸的父親很像，都是典型的為愛瘋狂的男人。

秦笑天也知道荊橦指的人是誰，他垂眸看著自己握在船舷上的手，心底冰涼，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他……該怎麼辦？

“阿歸，這條手帕就送給我啦。”衛小魚笑眯眯的把其中一條帕子收進自己懷裡，把另一條還給戚無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跟住戚無歸，還怕銀子不手到擒來嗎？

“這……”戚無歸看見她的動作，臉色微微一紅，避開了眼。

“怎麼了，該不會不能給我吧？”衛小魚護住自己的胸口，他不會這麼小氣吧？難道還要她還回去？

戚無歸連忙擺手，“不是，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吧。”那帕子畢竟是他的貼身物件，現在卻那麼親密的躺在她的懷裡……

於是害羞的戚公子想歪了，衛小魚那樣做只不過是怕手帕丟了而已，那可是二兩銀子啊，夠她吃很多頓魚了！

就在這氣氛平和的時候，戚無歸忽然眼神一變，站了起來，荊橦和秦笑天也馬上警覺了，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盯著腳下的船板。

衛小魚莫名其妙的跟著站起來，“怎麼了？”

“船下有人。”想來都是一些水性很好的人，藉著水流之聲悄悄的潛到了船底，他們之所以發覺，是因為有人在用力的敲擊船底，那種震動不同於船在水面行駛的震動。

震動越來越大，船身微微搖晃起來，有人突然大叫：“船底有人，大家小心！”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有瞬間的慌亂，這些人本來就心下惴惴，生怕像那些遇害的武林同胞一樣遭到毒手，原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