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頁(第1/2 頁)
「你這裡挺熱鬧。」成巖走了進來。
「來給我拜年嗎?」賀宣看著他,「沒給你準備壓歲錢。」
「不用。」
「確實, 你都結婚了,也用不著壓歲錢了。」賀宣說著給身邊的好友介紹, 「這位是成巖, 同行, 現在在北城那邊。」
「北城啊,」有人開口道,「年後北城那裡有個交流會,不知道這位老兄會不會去,到時候說不定還能遇上。」
「三月份在銀爵公館的那個嗎?」成巖問。
「對。」
「會去的。」
「那敢情好, 賀老師到時候也去。」
賀宣手裡夾著煙,指了指江暮平的方向, 說:「這位是他先生。」
「先生?」有個染了頭銀髮的人看著他們笑了笑,「兩位是夫妻啊。」
另一個人笑著應了句:「應該是夫夫。」
「高顏值夫夫啊。」那個銀髮的男人說話挺直接,看著成巖說:「做這一行的,除了咱賀老師, 我就沒見過幾個長得帥的,你算一個。」
他一說這話,把在場的幾個紋身師都得罪了,眾人群起而攻之。
「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啊,好歹咱幾個身材保持得還可以吧。」
「就是,再說幹這一行誰有那閒工夫捯飭自己,每天眼睛都熬得通紅,幹完個大活基本就不像個人了。」
聽他們的對話,成巖感覺身心都很放鬆。
有人看了眼江暮平,問:「這位也是同行?」
賀宣搖頭:「他不是,他是老師。」
「知識分子啊。」銀髮男有些自來熟,笑得眼睛微微眯起,「你一個教人識字的怎麼找了個幫人刻字的?這也不搭啊。」
「喜歡。」江暮平說。
「哎喲,」銀髮男裝腔作勢地捂了把臉,「這恩愛秀的,我都有點臉紅。」
賀宣抬起腿,輕輕踢了他一腳。
工作室裡煙霧繚繞,除了銀髮男和江暮平不抽菸,在場的都是老煙槍,屋裡嗆得很,賀宣率先把煙掐了,說:「成巖他家老師不抽菸,各位抽完手裡這根就行了,別讓人家吸太多的二手菸。」
銀髮男皮笑肉不笑:「賀老師,我也不抽菸,怎麼從沒見您關心我吸不吸二手菸。」
有人埋汰他:「你都吸了多少年了,早都免疫了還怕什麼。」
眾人聞言笑了起來,抽了兩口都把手裡的煙滅了。
「這知識分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啊。」銀髮男指著他們的鼻子罵罵咧咧,說玩笑話:「一個個沒念過書的,見到個有文化的就開始偏心眼兒了。」
「你少特麼胡扯,咱賀老師沒念過書?美院高材生好不好。」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好不熱鬧,後來賀宣嫌煩,把人都趕走了,只留下成巖和江暮平。
「那個寸頭的小拽哥呢?」成巖問賀宣。
「被家長拎回去過年了。」賀宣說,「脾氣不好有原因的,家裡有錢,寵著慣著,就差把我這裡買下來讓他當老闆了。」
「原來還是個富二代。」成巖說。
賀宣說:「大過年的不找個情趣酒店單獨呆一會,跑我這來幹什麼。」
「……誰大過年的去情趣酒店。」
賀宣哼笑一聲:「不然你願意麵對那些三姑六婆?真願意麵對,就不會跑我這來了。」賀宣比江暮平想像中的要更不羈一些,江暮平不禁在想,成巖還年輕的時候,賀宣跟他講話是不是也這麼毫無顧忌。
賀宣確實英俊,又很有才華,在他身邊,成巖會比往常跟其他人相處的時候放鬆很多,賀宣對成巖而言無疑是個特殊的存在,因為這份特殊,江暮平不管怎樣,都無法迴避庸人自擾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