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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壞著呢。
據江暮平所瞭解,林為徑的養父母財政情況並不好,父親是廚師,母親是小學教師,早年因為生病早早地辭職了,此後再也沒工作過。林為徑從初中到高中,上的都是當地知名的民辦學校,憑林父當廚師賺的那點工資,還要除去平時給林母治病的開銷,能供得起林為徑上這些學校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期間有誰一直默默為他提供資金,自然不言而喻。
成巖的頭髮很柔軟,抬起頭望著江暮平的眼神也很柔軟,江暮平的手稍微放鬆了一些,緩慢地移到耳側,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髮。
成巖的耳根好像很燙,熱意隔著微鬈的髮絲傳遞到了江暮平的手心。
成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行為乖順,一動不動。他問:「見你爸媽,我需不需要去換個髮型?現在這樣感覺有點不正經。」
成巖確實容易給人一種不正經的印象,主要還是因為他長得太漂亮了,也很喜歡捯飭自己,看上去就像那種很會蠱惑人的、戀愛經驗豐富的浪子;可江暮平知道他骨子裡其實正經得要命——比如現在,成巖渾身僵硬地像個木乃伊。
「沒事。」江暮平鬆開了手,「我爸媽沒那麼死板。」
「嗯。」木乃伊終於放鬆了下來,如蒙大赦般的。
第13章
成巖最終還是叫上了林為徑,自從跟江暮平聊過之後,江暮平那句「對他不公平」總是在成巖腦中揮之不去。
他忽而發現自己好像從來都是如此,以愛之名做著一些傷害至親的事情。年少時怕林為徑無法擁有一個完整得體的家庭而把他推出自己的人生,如今作為親生哥哥,待他反而比從前更加疏遠。
林為徑從來沒有怪過他什麼,相反,他的弟弟一直在為他的愧疚感買單。
江暮平說得對,林為徑什麼都知道,他是個好孩子,是成巖最愛也最放不下的弟弟。
當林為徑獲知自己要赴宴的飯局是一場商議他哥婚事的家宴,並且對方是江暮平江教授一家人的時候,他足足有一分鐘沒有說話。
「哥……你沒喝醉吧?是我在做夢還是你在說夢話?」
成巖耐著性子:「你沒做夢,我也沒喝醉,跟你講的都是真的,週六記得穿精神點,我來學校接你。」
「哥……我有點頭暈,怎麼……你們大人談戀愛火力都這麼猛的嗎?這效率也太高了吧……」
成巖確實是懶得解釋了:「嗯,我跟江教授一見傾心,乾柴烈火,難捨難分。」
林為徑滿腹狐疑,又笑得不行,他樂了會,收住了笑聲:「哥,我好開心啊。」
成巖無聲地笑了下:「又不是你結婚。」
「阿徑。」
「哎。」
成巖沉默了會,一些話還是堵在了嗓子口。
「週六記得準時在校門口等我。」成巖說。
「好的!」
吃飯的酒店是江暮平的父母定的,成巖和林為徑提早到了,江暮平的父母緊隨其後,江暮平卻是最後一個到的,他來時菜品都已經上齊了。
江母埋怨道:「怎麼來得這麼晚,約好六點,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讓人家等你。」
江暮平低頭看了眼腕錶:「六點十分。」他又看向成巖,成巖也看著他,兩人對視了一眼。成巖今天穿了件菸灰色的襯衫,淺棕色的捲髮精心打理過,他難得穿得這麼正式,襯得相貌好生俊秀。
江暮平對成巖說:「不好意思,每次都讓你等我。」
成巖立刻搖搖頭。
李思知在一旁為江暮平正名:「姨媽,暮平學校裡事情多您又不是不知道,評了正教授後從來就沒準點下過班。」
江暮平脫下外套遞給侍者,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