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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巖不知道江家父子正在討論他,看到江暮平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古怪,他有些疑惑。
江暮平漸漸覺出不對勁了,他看了眼成巖,背過身去,握著手機,壓低聲音說:「爸,我再強調一遍,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跟成巖形婚。」
結婚以來,江暮平聽過太多此類的話,他已經被念煩了,這會語氣也顯出一絲不悅。江父不想新年第一天就跟兒子鬧得不愉快,便沉聲道:「回來再說吧,我要休息了。」
在他結束通話前,江暮平很快地說了句:「新年快樂。」
江父嗯了一聲:「早點休息。」
電話結束通話,成巖走到江暮平身後,問道:「爸說什麼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沒有。」江暮平挑了個不重要的點說:「他說我是個窮鬼。」
「……啊?」成巖低頭看了眼手裡的紅包,笑著問:「你不會給我發了個壓歲錢,就負債了吧?」
「這不至於。」江暮平拉起成巖冰涼的手,往屋裡走,「討你歡心的錢還是有的。」
翌日早晨,有親戚來姨媽家拜年,大多都是成巖姨父那邊的親友,成巖的姨父幾年前就患病去世了,親戚都是一個村的,離得近,走親訪友很方便。
成巖很小的時候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母親年輕的時候是這片有名的美人,家家戶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當他母親跳河自殺的訊息傳到這片土地上時,引起了村民們經久不息的討論。
比起在陌生而擁擠的環境中待著,成巖還是更願意到賀宣那裡坐一坐,可是他們下樓的時候,正廳裡已經有親戚在坐著嗑瓜子了。
趙清語一大早就被姨媽拉起來迎客,這會正端坐在一眾親友間乾笑。
姨媽是傳統的農村女人,一輩子沒走出過這片村鎮,她雖然溺愛趙清語,但同時又對趙清語要求很嚴格,農村人非常看重長幼尊卑觀念,趙清語是小輩,人又乖,自然不會忤逆她媽的意志。
成巖跟趙清語對視了一眼,趙清語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眾人轉過頭來,視線集中在成巖和江暮平的身上。
一個年紀跟姨媽差不多的大娘扭頭「呸呸」兩聲,吐掉嘴裡的瓜子皮,盯著成巖上下打量了幾眼,眼睛逐漸變亮:「這是彩芸的兒子吧!」
「肯定是!跟他媽長得多像啊。」
「成巖?」那位大娘看著成巖,不確定地叫他的名字。
成巖點了下頭,他可能見過這位大娘,但現在已經完全沒了印象,不知道該稱呼什麼,他只好禮貌地喊了一聲「阿姨」。
大娘朗聲笑了起來:「還阿姨呢,我是你姨父的大姐,你該叫我一聲嬢嬢,在大城市待過的就是不一樣,叫個人還這麼洋氣呢。」
姨媽從廚房間走了過來。
「彩鳳啊,這是不是彩芸的兒子吶?」
「是是是。」姨媽連聲應著,走到成巖面前,抓著他的胳膊,小聲說:「怎麼這麼早就下樓了?」
「去賀宣那坐坐。」
「賀宣?你那紋身的師傅?」姨媽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你就知道個賀宣。」
成巖笑了下,沒說什麼。
「你說你這麼早下來幹什麼,」姨媽的聲音壓得很低,「這麼多人在這,現在想走都走不了。」
成巖不想姨媽為難,也明白她的顧忌,他說:「沒關係,我坐一會再走。」
「那我可不管你了啊。」成巖和江暮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們像兩隻被關在籠子裡供人觀賞的漂亮動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在場的親朋好友都不認識江暮平,看他的眼神都充滿了好奇。
「彩鳳啊,這個小夥子是誰啊?成巖帶來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