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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出去了。
秀珠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想叫仙衣,卻叫不出聲,只覺剛剛懼怕似又重新歸於她身,從頭到腳像是浸泡在冰水之中,連呼吸都困難了。
臨近過年,姑太太終於來了,一輛青布馬車,一個丫頭一個婆子,姑太太穿著一身新衣,帶著個十五六的姑娘匆匆從臨清來到了京城,老太太特意趕到大門口隆重迎接,就連大夫人也不得不跟在其後,卻在瞧見那少的可憐的年禮時,忍不住輕哼一聲,別開臉去。姑太太看上去四十多歲,頭戴有些年頭的福祿壽銀簪,一對耳垂子被兩個沒有花色的銀環墜著,顯得耳洞有點大,她身邊的姑娘一身藕粉的衣裙,雖然樣式別緻,可那布料瞧著就不精貴,到是鄉下貨色,她頭上挽了個髻,被一塊與衣料相似的花布包著,只髻下插著一根銀簪,如果這是在臨清縣,怕是時興的打扮,可這到了京城,哪怕與金府的丫頭們相比,都難免寒酸了。
仙衣微微低頭,剛那姑娘看向她的眼光實在不善,她到不至於和這位姑娘不認識,只是往年素無來往,更別說結了仇怨,想也是小女兒家的攀比心理作祟,便想著以後遠著點這位姑娘,省得給自己招來麻煩。
姑嫂相見,不論真情假意,一路走便一路哭,尤其說起已逝的老太爺,不止老太太們要哭,就連仙衣都要跟著抹淚。
“素琴啊,你和蕙藍既然都來了,就別老想著回去,多住些日子,也好陪陪我這老婆子。”老太太烏髮白麵,到不顯得蒼老,只是到底老伴走了,兒子做官,媳婦又不得心意,總是孤寂。
大夫人不留痕跡的皺了皺眉。
姑太太金氏撇了眼大太太,親熱的勾著自己的嫂子道:“我到想一直陪著老嫂子呢,只是啊,總歸不是自家家,再給人家添了麻煩。”
大夫人藏在袖中的右手一握,卻只強笑道:“姑太太哪裡的話,這兒是金府,自然也是姑太太的孃家,自然算不得別人家。”
姑太太看著大夫人,只勾唇一笑,算是這茬揭過去,只是那笑,那神態彷彿滿滿都是心知肚明的諷刺,看的大夫人氣血翻騰,卻又在自己婆婆跟前不得發作。
老太太最愛看自己的小姑子與自己的兒媳婦抬槓,總覺的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可算有人給她報了,於是面上笑意更濃,待自己的小姑子也越發親近,連帶著對待小姑子的長孫女也慈愛許多,道:“蕙藍長得越發好看了,在臨清可有定親?”
孟蕙藍瞧了眼祖母,羞得低下頭去,姑太太自然代答道:“咱們家姑娘金貴著呢,怎麼著也不能隨隨便便配出去,這不,我來啊,也是想和老嫂子討個主意,怎麼說咱們家也是員外郎的親戚,若是許的人差了,到讓人後頭笑話。”
大夫人不由看向婆母,這意思就是想要在京裡給個鄉下丫頭尋個夫婿了?這可是尋著他們金府玩兒呢,還別人笑話,誰府上沒幾個鄉下窮親戚,若真是都顧忌到了,那京城裡的大戶恐怕早就被分窮了,更何況大夫人接觸的都是官宦之家,就算再破落的官家也不可能要個窮酸種地的丫頭,這真是心比天高,命比……最後兩個字大夫人在心裡一轉就壓了下去。
好在,老太太雖然喜歡看人和自己媳婦打擂臺,但到底兒子是最重要的,也知道大夫人平日裡相交的官家女,便笑著岔開了話題,也沒應下,姑太太也不著急,便跟著老太太的話題另說了別的,可孟蕙藍卻沒那麼好性兒,幾次看向自己的祖母,有話說不出口,眼瞧著竟是急了。
大夥兒陪著兩位老人進了老太太的院子,也不知姑太太是有意還是無意,站在門口看了一圈才笑著喊道:“春生媳婦呢?過來我看看。”
就在大夫人猶豫要不要上前的時候,姑太太竟然從她身邊擦身走過,直接拉了韓姨娘的手,上下打量起來,之後眼露心疼道:“聽說你前陣子病了,如今可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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