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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靜,鳴玉上前為她披上件甚是華麗的錦帛,綴著明珠,繡了枝纏葉繞的繁花,這是夏日阮夢華生辰時,京裡賞賜下來的,據說是異邦進貢珍品。
她低頭看看,挑眉笑道:“鳴玉,你倒是明白我。”
“奴婢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想著只有這件披帛方才襯得上小姐這身流雲裳。”
“年年回京,我若是不用心陪著走這一次過場,倒真對不起千般賞萬般賜,也對不起那些等著看我笑話的人了。不說了,你猜這次來接咱們的會是誰?”
“自然是邵公子,小姐,奴婢去捧那盆玉色煙花。”她是真心為小姐高興……若是婚期定下來,小姐便不用再在杏洲與上京城之間來回,嫁入邵家為婦,自然是長住京城了。
鳴玉走後,高臺上再無旁人,阮夢華從袖中拿出一張已看過無數回的信紙,慢慢撫平皺褶,重又看了一遍信中所告之事,秀眉緊蹙,手一鬆,那張薄薄的信紙飛了出去,打了幾個轉便落入水中,浮了幾浮便再也不見。
當玄色樓船慢慢駛入渡口河道時,岸上等候的慕容毅終於露出一絲溫柔笑意,可隨即想起另一樁事,再也笑不出來。看著從跳板上緩緩走來的俏麗身影,抬步迎上去:“阮姑娘,又是一年未見,慕容毅奉命在此迎接。”
奉命來接,只能說下命令的人有心了。
沒見倒邵之思,阮夢華並不意外,兩個丫鬟卻有些詫異,小姐回京,風華夫人府自然派地有人來接,阮家的車馬便在一旁候著。
可是邵公子呢?慕容將軍怎地來了?
四周盡是探究的眼光,阮夢華微抬下頜,淡淡地道:“勞駕,辛苦你。”
慕容毅人如其名,性格堅毅,不善言辭,恭恭敬敬地回話:“哪裡,阮姑娘是否要歇息片刻再上路?”
連坐了幾天船,確實有些乏累,但這種地方怎麼能歇息得好,再者身後那些船隻尚在河面上等著停靠,阮夢華客客氣氣地道:“不必了,我早些回去,少將軍也可早些回去覆命。”
慕容家一門忠烈,三代為將,至今他爹慕容承還擔著大將軍之職,上下多稱慕容毅為“少將軍”。可這位小將軍的眼光令人不敢恭維,竟自降身價來對她示好,真真讓人想不通,慕容毅是幾時、因何喜歡上了她?
阮家派來的管事姓常,陪著笑走上前請自家小姐上車,但那明黃色的宮車讓阮夢華望而卻步。阮家受帝王恩寵她知道,一年未歸,竟不知已至此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小廝放了腳踏在馬車前,等著她上車,常管事垂手立在一旁道:“夫人在宮裡等小姐。”
原來如此,適才還覺得秋風涼爽的阮夢華突然覺得有些發熱,生生出了身薄汗,咬緊關才沒讓自己臉色變得太難看,她有心換輛車坐,但,又何必非要逆了人家的好意?
宮車晃動,只有她一人安坐在裡面,身邊的丫鬟自有車輛安排她們回府等自己,她悄悄地把簾子拉開一條縫隙,正好可見路過朱雀大街附近。外頭右衛軍在右,護送自己回京的羽林軍在右,街上行人莫不駐足讓路,商販停止叫賣,所見之人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估計都知道這是誰家的馬車。
上京城裡關於阮家的風言風語,十幾年中就沒斷過,阮夢華遠在杏洲也有耳聞。
她的母親風華夫人本是出了名的美女,容貌性情在族中拔尖,成年後嫁到上京阮家,才剛育下一女,夫婿便病逝,之後也是孽緣,無意中與百年難得出宮一次探查民情的仁帝遇上,新寡之身卻長寵不衰,此等行為自然惹來群臣非議,言官們的摺子如雪花般片片飛上君王的案頭,然則仁帝卻似著了魔,將道德禮法全拋在腦後,依然獨寵那位新寡的婦人。
當然,以風華夫人的身份當年絕無可能入宮為妃的她在宮外長居,偶爾會入宮伴駕,仁帝縱容她,甚至在上京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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