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前幾晚那個女人又是誰(第2/6 頁)
她正站在廊下,穿堂風一吹過,她才發覺七月的夜風不知何時已經微涼。
穿過薄衫,吹乾冷汗,吹的她後背直髮寒,心底也拔涼拔涼的。
所有的驕傲幾乎在聽到耳邊的尖叫時,凋零枯萎,粉碎殆盡。
江華容自小便是家中唯一的嫡女,又生就了一副好樣貌,心氣也養的極高。
然而家道中落,縱然樣貌與才情俱佳,她在上京的貴女中始終被人壓著,便是連說親,也嫁不進更高的門第。
江華容性情驕矜,自然不願低嫁,便一直拖到了十八都未定親。
偶然在一次花朝節上看到了陸縉,君子如玉,如清風朗月,只一眼,她便一發不可收拾的陷了進去。
江華容覺得只有陸縉才配的上她。
且她容貌極其出眾,除了她,也沒人配與陸縉站在一起。
於是她想辦法百般接近陸縉,製造機會偶遇,甚至因此還因相思過度生了疾。
但陸縉性情淡漠,完全視而不見。
他們家世又相差甚大。
江華容不過是一個沒落的伯府嫡女,陸縉卻是全上京地位無雙的世家子,排在她前頭的縣主郡主不知凡幾,她絕無機會。
大概是上天有眼,邊事告急,陸縉即刻便要出征,國公府嫡系三代單傳,老太太著急要給他娶親,因此對於家世略略放鬆了一些。
江華容八字與陸縉相合,又一心想嫁過去,不在意三媒六聘不足,也不在意時間倉促,明知道陸縉不在,她只能抱雞成親,要獨守空房,甚至不知陸縉能不能活著回來……
她也完全不在乎。
老太太見她心性堅決,又念在她祖母的份上,這才看中了她。
平心而論,雖獨守空房了兩年,國公府對她孃家著實不差。
她父親因著國公府的舉薦去了戶部,弟弟亦是謀了個好差事,便是她本人,自陸縉出征回來的訊息傳來之後,也在全上京贏得了無數羨忌,貴女們個個都誇她是孝媳佳婦,說她獨具慧眼,守得雲開見月明,將來一定是最年輕的誥命夫人。
縱然圓房後她受到那麼多屈辱,每晚將夫君推出去,眼睜睜看著夫君同妹妹就寢,那又如何?
只要表面上她還是那個風光的公府長媳,是全伯府的最出色的嫡女。
那就夠了。
走到今天這一步,江華容已經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出於對陸縉的愛慕不願放手,還是捨不得公府長孫媳帶給她的盛名,亦或是畏懼身敗名裂之後旁人的眼光。
可是上天,為何獨獨對她殘忍,偏偏這麼快,不過半月,她苦苦死守兩年的一切就要消散殆盡。
江華容恐懼過度,眼前開始發黑,腦中也陣陣嗡鳴,根本聽不清,也看不清,只透過門縫死死的盯著那件被丟在地上的外衣。
握著門框的手也死死扣到發白,指甲深深地嵌進去,彎曲的幾乎要折斷。
為了保全最後的顏面,她知道這個時候應當做的是體面的離開。
而不是闖進去,親眼看到妹妹和夫君在一起,被當面踩盡最後一絲尊嚴。
理智告訴她應當如此,但怒火卻完全壓不住,扣住門的手用力過度,猛地推了開——
年頭已久的門扉厚重的吱呀一聲,驚動了里門裡的人,簾子一拉開,陸縉倏地回頭,與江華容四目相對,場面一度十分安靜。
靜默了一瞬後,榻上傳來一道極輕的聲音。
“誰來了?”
語氣自然,彷彿他們才是正經夫婦。
緊接著,額髮盡溼的江晚吟扶著陸縉的手臂從床裡探出了頭來,滿頭的青絲未束,傾瀉而下,當看清站在外面的人時,她忽然也安靜下來。
三個人以這樣的身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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