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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個胸膛,如今,還是自己棲息的地方嗎?
劉禪靜靜地躺著,一任淚水滑過眼角,滲入繡枕中。
“父親,父親。你如果還在,我該是多麼的幸福。”劉禪現在,真的是想念起父親那長長的手臂來了。儘管父親很少抱過他。但是,那畢竟是血脈相連的人,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來人。”劉禪坐起來。無力地叫了一聲。申屠一直在外面守候著,聽到聲音立刻走了進來:“陛下。”
劉禪看了他一眼,好像微嘆了一聲:“去打水,為朕梳洗,更衣,朕要去惠陵祭祀先帝。”
申屠躬下身子:“是。”
方退了幾步,劉禪抬手叫住他:“不要驚動太廟的官員,也不要車駕,就是你,跟我走一趟。”
申屠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張了張嘴,又看了看皇帝的表情,轉身退下去了。
郊外的風很清爽,吹著劉禪滾燙的面頰,讓他一陣舒服。下了馬,沿著甬路慢慢向裡走著。兩旁的石人石馬莊嚴肅穆地把他迎過來,又送過去,劉禪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心裡卻覺得,自己離父親越來越近了,他幾乎覺得,自己推開那寢殿的門,父親就會迎過來,張開兩臂,熱熱地喚他一聲:“阿斗!”
淚,泉水似的湧出來,劉禪也不去擦,他走著,走著。只想快點撲進父親的懷裡去。
登上數幾十級臺階,劉禪靜靜地立在寢殿門前。抹了抹眼睛。申屠緊走幾步推開了殿門。
兩個人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殿裡還有一個人,也是靜靜地跪坐在劉備巨大的畫像前。頭不著冠,只一枝竹簪彆著略帶花白的髮髻,一身玄色的長衣,下襬流暢地鋪在席上,襯得面龐越發蒼白。神色越發淡然而凝重。
深色的衣襬上,一枚玉佩安靜地放出溫潤的光暈。和旁邊的白羽扇搭配得這般諧調。
席前的小几上,瑤琴橫枕,餘香未散。一個小小的鶴嘴碧玉壺,一隻蓮葉攢心杯。也是安靜地放在一邊。
劉禪怔在那裡,不知道自己該進去,還是該退出去。他僵立在門前。
殿中的人慢慢轉過身,伏了下去。
“臣在此等候陛下兩天了。”
劉禪穩了穩心神,示意申屠在門外等候,他邁開有些抖的腿跨了進去,向著那人伸出手:“相父……平身。”
孔明抬起身子,望了望劉禪,眼睛裡流露出心痛的神色。
劉禪體味著孔明的目光,那目光讓他不再顫抖,甚至讓他有些感動。他張開口,但聲音也是顫的:“相父……也在這裡。”
孔明仍注視著他,然後,提起鶴嘴小壺斟了一杯酒。“臣在此專等陛下,以謝前日不敬之罪。”
孔明拾起杯子,微笑著望著劉禪:“陛下,臣知道,這幾日,陛下一定恨死了為臣,臣也確實犯了欺君之罪,今日,亮便想在此,報先帝、陛下的知遇之恩。”
他說著,又看看杯中的酒。
劉禪腦子轟的一聲,眼睛緊盯著那個小杯。俄而,又把目光凝聚在孔明的面上,那面上,沒有一絲異常,仍是那樣的平靜。
孔明笑望著他:“亮知道,位高主疑,古之常理。無論是誰,讓一個集軍政大權於一身的人在身邊也是不會好受的。被架空的滋味,也一定不好嘗吧?”
孔明不管劉禪越發驚疑的目光,只管說下去:“如果亮的存在,真的讓陛下感到恐慌,亮今天,就替陛下了斷了這件事。”
他望著劉禪,將酒盞輕輕一傾,一滴酒輕巧地落在地上,剎那間,石磚上一陣滋滋聲,青煙一起,石磚正中竟裂成了幾道縫隙。
“相父!”劉禪撲倒在地,大瞪著兩眼。
孔明執著杯:“但是,亮在了斷之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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