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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冬榮瘦多了。
霍權把手帕遞過去,柔聲道,「煜兒不胖,但經常熬夜就不好說了,煜兒不是想做史官嗎,爹爹再和你講講司馬遷的故事如何?」
司馬遷太值得聶煜學習了。
「好。」
這個故事上次還沒講到高。潮就被聶煜雜七雜八的問題打亂,吸取上次經驗,霍權弱化細節,徐徐道,「李陵將軍戰敗被俘,朝中大臣汙衊他向敵國投降,官員紛紛落井下石,司馬遷正直善良,毅然決然地站出來為李陵將軍說話,哪曉得觸怒當朝皇帝被打入大牢,想到未完成的史書,他忍辱負重的活著,哪怕被處以宮刑也沒自暴自棄」
總算講完了,聶煜好像很感興趣,沒有打斷他。
霍權收尾,「司馬遷這種堅韌不拔不畏權勢敢於直言的精神才是史官真正該有的。」
小傢伙靜默了片刻,忽然紅唇輕啟,「李陵將軍為什麼被俘?」
「匈奴幾萬騎兵,而他只有幾千士兵,兵力懸殊太大」輸是難免的事。
聶煜摸腮,「他為什麼不逃?」
「保家衛國的將士怎能臨陣脫逃?」霍權說,「他是將軍,如果他都逃了,誰來守護漢朝子民?」
悠悠的,小傢伙老氣橫秋地感慨,「那他也太慘了吧」
霍權:「」
小傢伙還有問題,
「什麼是宮刑?」
霍權不欲解釋太過細緻,簡短形容,「生不如死的刑罰。」
這話落到進門稟事的老管家耳朵裡,無異於五雷轟頂,「什麼宮刑,什麼生不如死,大人,是不是有人要害你?」
老管家扶著門框,頭上戴著一頂毛絨絨的灰色帽子,蓋住了花白的眉毛,眉毛下,雙眼驚慌,「怎麼回事。」
聶煜奶聲奶氣道,「爹爹給煜兒講故事呢,老管家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該在偏院讀書才是。
老管家想起正事了,「趙梁在城外被人殺了,都說是韓駙馬所為,趙家人這會兒在衙門鬧騰得厲害,京兆尹想請韓駙馬去問話,派人來問問你的意思。」
韓風是御史,彈劾趙梁的摺子是自家大人蓋的印,京兆尹直接帶走韓風就是在懷疑大人。
京兆尹不敢冒險,故而派了人來。
「京兆尹有證據嗎?」
老管家搖頭,霍權道,「找到證據再來吧。」
韓風的確想親自動手,被他勸阻了,趙梁走出京城等待他的就是死亡,皇上大仁大量饒過他,靜嫻長公主可沒那麼寬容大度。
趙梁作惡多端,連帶著她長公主也成了別人茶飯後的談資,這對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來說簡直是種侮辱。
最毒婦人心,長公主和離的那瞬即註定趙梁死亡的結局。
「韓御史和這件事沒有關係,告訴京兆尹不要亂抓人!」
老管家應是退下,回話時,和京兆尹府的官差道,「趙梁作惡多端罪有應得,死了就死了,牢得著衙門興師動眾亂喊亂抓嗎?我家大人說了,沒有證據就別到處打擾人!」
趙梁是被人擰斷脖子死的,粗魯殘暴,很像自家大人的做派,不能讓京兆尹查下去。
他冷著臉說,「趙家人不是被禁足嗎,怎麼還出來鬧騰,是皇上的話不管用還是他們耳朵不好使?」
官差頓時明白了,揚長而去。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堵在衙門前的趙家人抬著趙梁屍體灰頭灰臉的走了,衙門恢復了清靜。
趙梁被貶為庶民離不開霍權的功勞,他讓老管家偷偷放出訊息,宣揚自己為民除害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