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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張地道:“小心啊。”金淳衝她寬慰一笑,順勢便往山下衝了下去。
這小子真不是蓋的,不過才練了不到半個時辰,滑下去時身姿流暢,完全沒有摔跟頭。我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教學成果,轉頭對小穆道:“錦兒,想不想試試?”
小穆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出這些個花樣的?”嘴上雖如是說,臉上卻已顯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一些不用巡邏的侍衛看到我們擺弄如此新奇的東西,早就在一旁圍觀了半晌,此時也是交頭接耳地不住議論。
我笑著拉住小穆:“今兒就叫阿淳給你也打一副,到時候你們就能‘比翼雙飛’啦。”
小穆小臉兒緋紅,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只是傻笑。我又衝圍觀的侍衛叫道:“等會上我這兒來拿圖紙,人人都可以玩。”
這項運動很快便受到眾人的追捧。冬日裡氣溫低,積雪久日不化,眾侍衛人手一副雪具,不用當班時便在山周圍暢快滑行。因為有良好的武功底子,每個人滑起來都可以與奧運冠軍相媲美,而且還自己研究出各類花式動作,直把我這個“啟蒙老師”看得目瞪口呆。
再後來滑雪運動被這批侍衛帶回了軍中,很快便成為全軍最流行的冬日戶外運動。不久後又流到民間,受到靳國民眾的熱捧,還相應形成了各種比賽機制,同時也推出了雪具製造這個新行業,滑雪成為當時靳國獨一無二的標誌性運動。燕銘九後來還靠這個運動在長年積雪累累的域西大敗異族軍,當然這都是後話。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我越來越不安,那種感覺便如你頭上懸著一把刀,你知道它早晚要掉下來,卻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因為鴿子腿上攜帶的字條很小,字數有限,裴湛藍並沒有提到朝中近況。我也只能耐心等待,心中雖然希望速戰速決,但難免也有隱隱的憂懼,這種煎熬的滋味實是難以言表。
這天鴿子來得比平日都要早,金淳自鴿腿上取下字條,轉手遞給剛起床的我。
我揉了下仍有點發懵的眼睛,隨手開啟字條,字條上只有短短四個字,卻宛如一聲巨雷,在我耳邊炸開:“卯時,帝逝”!
我一下跌回椅中,耳邊不停迴響著“帝逝”這兩個字。金淳見我臉色有異,擔心地喚了我一聲。我一言不發把紙條地給他。金淳掃了一眼,臉色也沉了下來。
我作了個深呼吸,讓心情平復下來,抬首對金淳道:“讓所有人從現在起時刻戒備,身不卸甲,刀不離身。增加山下巡邏的人手,不當值的人抓緊時間吃飯休息。”
金淳微一頷首,轉頭出去。小穆走過來扶住我的肩,神情憂慮,我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對她說卻更像寬慰自己:“放心,湛藍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時間如同沙漏裡的細沙,緩慢而遲鈍地流逝。房中,金淳、小穆、李掌櫃和我或坐或站,相對無言,沉默中是揪心的等待。
………
皇上的寢宮外自丑時起便黑壓壓地跪了一地人。
靳廷和幾位公主以及賢青王被召進寢宮,不久後裴湛藍也被召了進去。範鶴年面沉如水,看不出情緒,其他朝中眾人各懷心事,緊張地靜觀事態發展。
卯時一刻,皇上身邊的第一大太監陳公公走出寢宮,悲聲宣道:“皇上駕崩了!”
瞬間哭聲大作,直震殿堂。一片悲聲中,範鶴年臉上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陳公公手一壓,哭聲稍緩,高聲道:“所有人移步軒昭殿聽候先皇遺旨。”
重頭戲來了!眾大臣邊抹眼淚邊起身往前殿而去,範鶴年緩步走著,慢慢落在了眾人身後。
軒昭殿內,太子靳廷、賢青王靳宇、太子太師裴湛藍已經等候在殿內。陳公公從一小太監手中接過檀木盒,從中取出一卷黃陵聖旨,徐徐開啟,高聲宣道:“先皇遺旨: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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