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1/4 頁)
特別是姚家,又是個有著社會名望和顯赫地位的大戶人家。要是與姚家聯了姻,就等於把葉兒送進了福囤裡。一生的榮華富貴盡是葉兒的了,還用愁苦閨女今後不幸福麼。
在左右權衡了多日後,酸杏終於橫下一條心。把勁兒全使到姚金方那邊,把京兒這邊給回了。雖是這樣做了,他心下也是彆彆扭扭的。與木琴共同打拼了這幾年,一旦遇到了啥難題,木琴簡直就成了他的諸葛亮和趙雲。運籌謀劃,衝鋒陷陣,替自己解了多少圍呀。他覺得有些對不住木琴,但為了葉兒今後能過上好日子,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見到木琴時,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照樣與她談工作,商量生產上的事,就是絕口不提提親的事。木琴也似乎沒把這事放到心上,依舊像往常那樣,該說的說,該乾的仍然不盯松兒地幹。倆人都心知肚明,卻佯裝不知,彼此倒也相安無事。但心裡都揣上了麻草,往日坦誠的心胸裡漸漸豎起了不太痛快的小隔板。
早就放下了的對木琴潛意識裡生出的警覺和隱憂,又一次被酸杏下意思地繃緊在自己的腦筋上,再次擱不下放不下了。有時,他困惑地問自己,到底有啥放不下的。木琴只不過是村裡的一個婦女幹部。任她再怎樣地能說能幹,也得在自己的指揮棒下跑腿辦事轉圈圈兒。就算她是七十二般變化的孫猴子,終也跳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的。但是,心中的隱憂總也趕不跑揮不去,時常隱隱地壓在他的心上。特別是在回絕了京兒的求親後,這種莫名的緊張和憂慮更是加深了。至此,他對自身所具有的屢試不爽的直覺感應,產生了深深地懷疑。
一段時間以來,酸杏發現了一個奇怪現象。村裡婦女趁休假的時候,總是仨仨倆倆隔三岔五地往鎮子上跑。躲躲閃閃地出村,又扭扭捏捏地晚歸,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神秘的光澤。他本待問木琴的,但轉念一想,還是不過問的好。一來婦女都是由木琴管理的,自己插嘴就顯得多管閒事。二來婦女本身問題就多,弄不好跟茂林當年似的,討個沒趣,自己的老臉可沒地兒擱。他便不去過問,任由她們跑去。只要木琴不提及,他樂得為好人。
遙遠的曙光4)
一天傍晚,幾個外出的老婦女慌慌張張地回到了村子。她們一齊擁到了茂生家,七嘴八舌地爭搶著說道,在鎮子上看見了一個人,像極了茂響,正在農貿集市上唱蓮花落子討飯吃吶。
振書女人興沖沖地補充道,沒錯呢,就是他呀。我還上前拽住他,問是不是杏仔他爹。他轉身就跑,怎樣攆都攆不上。
木琴趕忙應付著人們好心好意地前來遞信。待把來人送走,倆人立時陷入了一段長時間的靜默中。
——咋可能呀。他不是進了大牢麼,咋會回來吔。
茂生緊張得瞪大了眼睛,心裡還在幻想著,是不是她們看錯了人,把流lang漢當成了茂響。
木琴沉思了半晌兒,回道,雖說是判了刑,咱娘回家都四個年頭了,興許到了期限被放了出來,也是說不定的。
茂生愈發緊張起來。他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道,他怎回來咧。他可萬不能回來呀,萬不能回來。
這一夜,木琴和茂生很晚才上了床。卻又睡不著覺,翻來覆去地折騰了大半宿。直到天快亮了,倆人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天已大亮。等起床了,竟然發現杏仔不見了。
吃早飯的時辰,一家四口圍坐在飯桌旁,就是不見杏仔的影子。初時,還以為他去茅廁或是出去玩耍了。等了半天,仍是不見他的身影。茂生就問同在西屋睡覺的京兒和鍾兒,起床時沒見這崽子一大早跑哪兒去瘋野了麼。倆人都搖頭,說起床的時辰就沒見著他的蹤影,誰知他跑到哪兒去瘋哩。茂生和木琴就著急,說他從沒在吃早飯的時辰跑出去過,今兒這是咋的啦。全家人又跑到街上,逐街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