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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塾後，所有開蒙冊子全都用上那種配圖?&rdo;

&ldo;正是。&rdo;

傅凜與有榮焉地轉頭笑望葉鳳歌，卻發現葉鳳歌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ldo;陛下……&rdo;葉鳳歌使勁清了清嗓子，滿腦子亂成麻，&ldo;我那是……&rdo;

哄小孩兒玩，瞎畫的啊!

延和帝好笑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舉箸的那手隨意擺了擺手：&ldo;不必妄自菲薄。你給孔宋兩家，還有給宋巖那本史學小冊的配畫，朕都看過了。&rdo;

她接過近侍遞來的湯碗，不疾不徐連飲兩匙，才居高臨下地直視葉鳳歌，神情鄭重。

&ldo;是，舉國上下不乏驚才絕艷的畫師畫匠，許多飽學名士也頗擅丹青，可他們和你不一樣，&rdo;延和帝伸手取來侍者奉上的巾子在唇上按了按，又隨手遞迴去，&ldo;若叫他們給孩子的書冊配畫，他們斷斷不會忘記，自己是大人。&rdo;

其實每個人都做過小孩兒，不會不知小孩兒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可許多大人在面對小孩子時，心下不自覺就會端起大人的倨傲，只會考慮到&ldo;我要教他們什麼&rdo;，甚少去將心比心地想一想，&ldo;怎麼教，才能讓他們高高興興地記牢&rdo;。

當大人們不遺餘力地傾倒著自己經過幾十年成長才得來的經驗與積澱時，甚少想起年少的自己在面對這些艱深晦澀的說法時，是如何吃力又如何茫然的。

而葉鳳歌為幾本開蒙冊子配的畫，恰恰沒有這種倨傲。

&ldo;你的畫不是大人畫給小孩兒的，而是大孩子畫給小孩子的，&rdo;延和帝略略頷首，&ldo;這很可貴。&rdo;

金口玉言，一錘定音。

此時的葉鳳歌並不知道，百年後自己的名字竟會在後人編修的《雲氏大縉史》上佔了一席之地，成為前後兩段縉史上唯一一個&ldo;從未進過官學、未經任何官考而成為文淵閣大學士;掌舉國官學開蒙小塾書冊擇定、配圖刊印之事近四十年，為雲氏大縉最後一次中興奠定了人才儲備基石&rdo;的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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