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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認自取,就當學習臨摹了。”
元曄被她逼得沒有辦法,卻也生不起氣來,終是妥協:“三娘切記,出了此間,此事便都爛在你我心裡。”
秋姜雙手一抵,朗聲笑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婢子不刻搬來書案,鋪展開一卷藤紙。李元曄卻皺了皺眉。元梓桐道:“有何不妥?”
他伸手拂過這張藤紙,道:“家師幼時適逢戰亂,舉族遷移時流落坊間,貧寒困苦、幾乎無幾生計,便用麥秸在地上練字。雖然後來回歸祖地,生活優渥,卻極為珍惜紙張,素來只用最普通的粗麻紙。”頓了頓,又道,“既是仿造,哪有用新紙的道理?”
元梓桐瞭然,忙叫婢女去置換,回頭道:“郎君心思縝密,阿奴歎服。”
“縣主嚴重。”
這次,婢子按照吩咐換來了質地粗糙、又有些舊損的麻紙,元梓桐便要為他研磨。元曄抬手微微擋住,對她一笑:“曄始自習字,大兄便教導‘研磨需自己’,是以不敢假手於人。縣主身份尊貴,請於一旁稍後。”
元梓桐捉著披帛一角輕輕應了聲,退後一步,面頰有些緋紅。
李元曄寫的不是什麼名家字帖,而是一卷《佛遺教經》,很醇正的行書,穠纖間出,恍若行雲流水,大氣端方,還未寫完便氣象天成。
秋姜心道:像王恭的喜好,若是這人自己,恐怕喜好更為靈動跳躍的小楷居多。寫的也不會是什麼《佛遺教經》,而是《洛神賦十三行》什麼的了。
秋姜的書法也是一絕,自然能看出他的功底絕非自己可比,心底又是欣羨,又有些妒忌,頗為微妙。
寫罷,他將簪筆輕輕擱在一旁,道:“若要以假亂真,還應蒙些灰塵。”
秋姜莞爾笑道:“正是如此。”回頭卻見元曄負手而立,笑望著她,目光深沉,忙回過神,若無其事地告辭退了出去。
沈仲容等得久了,心裡就有不耐,好不容易元梓桐出來,立時便笑:“縣主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不知這次準備可充分了?”
元梓桐道:“你別得意,這次定叫你輸得心服口服。”
沈仲容回頭就揭了婢女手中的緞布,底下捧著的赫然是一貼《宣示表》,沈仲容笑道:“這是王獻之的真跡。若有人不信,可上來查驗。”
當下就有人圍過來看,幾番下來,都嘖嘖讚歎。
元梓桐冷笑著揭了自己的,親自捧了展示給眾人看:“《佛遺教經》,琅琊王恭的真跡。我朝大儒,還比不上一個已作古的學士?”
真要論談,這還真的分不出個所以然。但是人都有偏好,在座眾人無一不是王恭的擁蠆,先代的大儒,終究比不上實實在在的。
又有人道:“王子敬擅書法字畫,確實高才,但也僅僅如此,不若王恭博學廣闊,無一不精,無一不識。”
剩下的人紛紛附和。
沈仲容氣不過,左右環顧,忽然對元曄所在的方向道:“是真是假還不可知。檀郎是王公高徒,還請上前一觀,以免雞鳴狗盜之徒烏鴉作鳳凰,欺世盜名。”
元曄口中的酒差點噴出,忙忍住,低頭用帕子遮掩,起身上前。眾人也都看著他,他只得似模似樣地鑑別了會兒,神情凝重,過了會兒才道:“確實是家師的字跡。”
秋姜躲在眾人身後,強忍笑意。
元梓桐終於扳回一局,看著沈仲容親手撕了那張《宣示表》,天可憐見,她的手都在顫抖,可見痛惜到了極點。
第039章 思公子兮
039思公子兮
鬥寶結束後,眾人也都有些乏了,元修便和幾人一同歸座,依次鑑賞她們帶來的歌姬舞伎獻藝,當然,其間還有喝醉了酒親自上陣的。
秋姜沒這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