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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坐下去：&ldo;這個不重要。&rdo;

話音剛落空氣就靜謐了下來，兩人都各自只看著自己面前的景物不說話。

蕭子期看向窗外，陸承則看著蕭子期的側臉，各自相對無言。

蕭子期沒有問陸承則，當時自己決心要同陳付恆同歸於盡的時候，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在哪裡的。

既然他選擇閉口不問，陸承則自然也什麼都沒說。

氣氛就這麼靜止下去，突然間陸承則突兀地開口，說道：&ldo;陳子柯前不久給我打了個電話。&rdo;

蕭子期愣住了，一瞬間竟感到陳子柯這個名字有點陌生，恍惚覺得兩人之間的交集幾乎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ldo;他說這是他最後一次打電話回國，&rdo;陸承則說：&ldo;他換了國外的新號碼，那之後就真的再也無法聯絡了。&rdo;

在陸承則說話的間隙，他注意到蕭子期一直往窗外看去，神情看起來十分專注，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ldo;他不會回來了，因為不想見到你，&rdo;陸承則繼續說道：&ldo;雖然是陳付恆先一心想要你死，可是既為人子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你們互相爭鬥，繼而欺騙自己什麼沒有發生。然而他也對這些無能為力，只能選擇就這麼拋棄過去，重新開始。他還讓我轉告你，把蕭祈弄丟了，他很抱歉。&rdo;

窗外麻雀撲騰著灰黑的翅膀，即使是在難得的晴朗日子裡也捂緊肚子瑟瑟發抖，蕭子期看過去，想著秋冬竟真的要來了。

&ldo;我爸聽聞蕭陳兩家家主去世的噩耗後就來找到我，他決定要把家產移交給我，自己退居幕後。他說他老了。&rdo;陸承則看著蕭子期被光影籠罩的側臉，靜靜地說道。

他看到陽光破開積壓的雲層射下璀璨光芒，彷彿聚集在蕭子期的眼中化成萬點星輝。

陸承則說：&ldo;我沒要。&rdo;

蕭子期終於被這句話驚動了神，他愕然扭頭，入目只見陸承則沉靜剛毅的面龐，目光沉沉地看著自己。

蕭子期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承則突然笑了起來，陽光的影子打在鼻翼側，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ldo;我上面還有他無數個好兒子，你以為我爸那麼輕易就把家產全部給我嗎？&rdo;

蕭子期瞬間意識到陸父對陸承則提出了什麼要求。他的指尖微微動了動。

陸承則起身坐到病床上，溫柔地拿起蕭子期放在被單上的手，攏在自己指節寬實的大手中，他凝視著蕭子期漆黑如墨石的雙眼良久，又笑了，他輕聲說道：&ldo;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只要你沒事就好。&rdo;

他的語氣充滿了難以言述的溫情，這讓蕭子期想起了，從小到大，他幾乎都沒用過更兇狠的聲音對自己說過話。

蕭子期看著陸承則，和那張剛毅面龐上展露出的溫和笑容，想著這似乎能驅散今年最嚴酷的寒冬。

&ldo;那要不要和我在一起？&rdo;他問。

雲霧散盡後，陽光終於沒有阻礙地將光芒灑滿浩瀚廣袤的世界。

麻雀在枝頭吱吱啼叫，向遙遠無邊的地平線飛掠而去；斑斕光影投影進病床的地面上，落下滿地金黃光輝；浮光照在陸承則愣愣的臉上，似乎是滿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緩緩抬手撫到蕭子期的頰側，見沒有被拒絕，頭也隨之輕輕地靠過去。

而窗外，街道上的行人紛紛抬頭望向高掛在空中的太陽，面板感受到日光帶來的溫度，皆盡露出欣喜的笑容。

天際萬裡無雲，長風吹拂樹梢刷刷作響，青糙也在太陽的照耀下舒展著，遍地糙木叢生，秋冬帶來的寒意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