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記憶翻騰(第1/2 頁)

深深的夜裡，雲舒再次在夢魘中受著折磨。

夢裡又是那北齊君王姜賦和他的男寵當著她的面，且是她必須不能躲不能避、看著他們在紅色帷帳裡做著不堪入目的一幕幕， 她甚至幾度在寢殿內都噁心到想吐。

姜賦，你要不要這樣惡毒！他深深知道雲舒這樣傳統禮教緊緊束縛的女子，對她最深刻的折磨就是底線而觸碰。他故意在那紅色的幔帳後和自己的男寵發出悶聲的喘息聲，他隔著幔帳都能見到雲舒那痛苦的表情。周雲舒越是痛苦他就越快樂，騎在男寵身上的動作就更加大力。他的眼神鬼魅而又邪惡，得不到穆斯年他就是要這樣精神上折磨著穆斯年的女人，最好她在這個北齊他的宮殿裡、他的城牆裡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要讓穆斯年的深愛的女人成為一個瘋子！

起先的周雲舒是極其崩潰的，那無法迴避又不能躲避，就像凌遲一樣一點點一絲絲颳著她的心頭肉。漸漸的，一點一滴的麻木.......

那紅色的帷幔最後變成灰色......那帳內的人已經化為交織在一起的禽獸的影子，聲音在空氣中慢慢消散，周雲舒的目光也慢慢變得呆滯.....

死！在這個時候一點也不可怕，她是真真想求死的，這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她不敢照鏡子，白天裡也不願意出殿門，因為她明明白白看著自己這一朵嬌豔明媚的花就這一點一滴地折磨中消磨殆盡，即使軀殼還在，靈魂已經枯竭.......

她的心裡有無數的怨恨，不甘與悔恨。在那煎熬的日日夜夜裡，那些怨恨不斷放大、放大、再放大.......

她到底該怨恨誰？

她當然是痛恨姜賦的。她在之前，和親之前就算是不知道其中有這麼大的騙局或圈套、或陷阱，就算當是她已經失去了父親和哥哥，但是她還是堅定地相信和親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和民族好，只要她和親了，北齊和大靖就會親上加親。而面對姜賦，和親之前她也未曾真正有過喜歡喝愛的人，既然是答應和親了，自然要對自己的丈夫愛、對自己君主忠了。周雲舒曾經過往的禮教教會她的就是順其君意，可是她有意要從此一心一意對待的夫和君卻在洞房花燭夜就判了她入人間地獄。她真是恨啊！

周雲舒也恨穆斯年！他之前是已經和她有定親的，那既然有意於她為何不做一點點的表示？她頓了頓，思索了一下，也許他是有所表示的，只是自己太大意了，並未察覺！

她反反覆覆回憶起穆斯年確實是有和自己提起過他日後叫她小名：念念！

念念是穆斯年說只有他一人可以這樣叫他的。如果姜賦不說穆斯年滿屋子寫得都是一個：念字！她可能永遠也不會覺得穆斯年心裡真正有過她。是的，他確實有那麼幾次見到自己的時候，只趁著私底下無人的時候輕輕這樣叫過自己兩次。她現在回想起穆斯年喚她念念的時候，嘴角一上揚就微微露出了淡淡的笑，那笑裡象是藏了許多的蜜一樣甜。可是她當是太年輕了，覺察不出這甜的滋味。她只是覺得穆斯年是和自己哥哥的笑一樣可親近的。她或者也回給穆斯年同樣甜蜜的笑容，不知道穆斯年在往後的日子裡是否也常常想起了？

她又想到了周雲芝！她從小是跟著父兄在軍營長大的，一年也不過回京城住到不過一兩個月，周雲芝是自己的表姐也算是在京城中最要好的姊妹了，平日裡和她無話不說，就算是回京城了經常也是同睡同吃做什麼事都要在一起。不知為何說到周雲芝這個名字她還是恨不起來！

如果按照姜賦的說法，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周雲芝一手操辦的。她不相信！但是確實當年是周雲芝親口告訴自己她已經和穆斯年有了肌膚之親，求她成全自己和穆斯年解除了婚約......這可是她最至親的表姐啊！她提出這樣的要求必定是無路可走的狀況了。